第29章 涧畔下找猎物(求追读啊)
牛有铁馋馋地吃完一碗,突然想起前天下午在麻油河附近的涧畔上下的野鸡套,心中怦然有了想法。
昨天的什么时候,他也想了起来,可忙的哪有时间去看,现在又突兀地想起来。
“该有两天了吧。”牛有铁心中琢磨一下,然后就急的坐不住了。
“大庆,把达的长矛拿来。”牛有铁边穿鞋边喊大庆。
“我不想。”大庆懒懒地应一声,继续埋头吃。
“达去给你逮只野鸡回来,你不想吃啊?不想吃算了。”
说完,想起什么,又笑着补充一句,“还有野鸡翎子,你不想要啊?不想要我给二庆了。”
大庆耳根微动,再大口扒拉了两下,猛将碗往炕桌上一撴,然后跑去窑顶取来了长矛,急的道:“达,我也要去。”
“你去干啥,乖乖在家待着,外面还在下雪,出去把你耳朵冻烂哩。”
“不,我要去。”大庆拽着长矛把儿,咿咿呀呀起来。
二庆也不容分,嚷要去。
“外面有大麻狼,凶得很,专门叼小孩,看谁家小孩不听话就要给叼走。”
“叼走干啥?”
“叼走要......吃人。”
牛有铁瞪大眼睛吓唬俩小子,同时他已经穿好了布棉鞋,弓箭挂在高处,他伸手取了下来,再顺带了剩下的几支箭。
这时赵菊兰端着一个空碗走了过来,她好奇问:“你干啥去呀?”
“我去,呃,去外面走走,看看有没有能打的野物。”牛有铁闪烁其词。
那涧畔下的套子能不能套住野鸡,他不清楚,但自己没必要事先张扬。
“今天就算了吧。”赵菊兰好心劝说,“在家歇着,外面雪越来越大了,能有啥野物。”
“待不住,出去走走,一会就回。”
“我知道你急你的枪,可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至于就急这一会吧。”
“没事,我吃饱了,闲坐着能干啥,出去走走机会多。”说完,牛有铁往窑外走。
“你等一下。”
“嗯?”牛有铁停住,回头看去。
赵菊兰在柜子里扒拉了几下,拿出一块洗干净的浅蓝色棉绒头巾走了过去,“来,我给你巾上,耳朵就不冷了。”
牛有铁哭笑不得,麻油村哪个男人脑袋上巾这玩意,走出门给人看到还不得给笑死。
赵菊兰笑着道:“你别在意别人咋想,总比你把耳朵冻坏了强。”
“行吧,你说咋就咋,依你就是。”牛有铁干脆道,没想媳妇还是这样,思想至少不固守,比前世的自己强多了。
赵菊兰一边巾,一边在嘴里念叨道:“过一会,达还想去他婶家磨面,我的意思是你跟着一块去,早早磨完早早回来,天很快就会黑,越黑就越冷,外面的狼,谁知道有没有被赶走,达一个人去我不太放心,我跟着去呢,奶一个人在家不安全,还有你俩娃......”
牛有铁没说什么,他也想去,但不是现在。
赵菊兰巾头巾的间歇,他的眼睛就不停地盯着她的左耳珠看,也是无意间看到,他发现它圆圆嫩嫩的,就像早晨秦岭山上刚冒出头的嫩蘑菇芽,是那么的易损易伤。
他惊异地想,前世自己怎么就一点点记忆都没有。
他发现那上面还打了个小耳洞,里面插着一根柔软的腹羽,轻盈盈的,感觉一沾水就能化掉。
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你想去转就去吧,早点回来。”赵菊兰巾完头巾,轻叹一声道。
“嗯。”
牛有铁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赵菊兰的样子,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坏笑。
“干啥,你没见过我啊?一直看。”
赵菊兰有些脸红,她习惯性抡起拳头锤了牛有铁一拳,“快点,要去就去,别磨磨唧唧,搞得跟《别窑》一样。”
牛有铁没说话,亲了上去,结果亲偏了,但他心里高兴,转身就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门。
“下雪,涧畔的路滑,你小心点。”赵菊兰叮咛一句。
“知道。”牛有铁回头习惯性说道:“快回去,我走后你把大门关好,再用顶门棍顶一下。”
“赶紧走赶紧走!”
大庆和二庆也跟着要去,但赵菊兰吼了一声,俩人就乖乖站住了。
“大庆,你来,我给你爷舀一碗,你给端过去。”
“我不想。”
“不想你就滚远。”
出门后,牛有铁依旧沿着那天的路,往郊野方向走。
雪花像鸟儿的腹羽一样轻盈地落下,时不时从麻油河上刮来一阵风,迎面吹向牛有铁,牛有铁本能偏过脑袋,或将头巾拉着捂到鼻子和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
“幸好巾了头巾。”牛有铁暗暗侥幸,不然回去冻傻了。
眼前的大涧畔上全是皑皑白雪,即便是在大白天,也依然有野鸡,或一些连牛有铁都叫不上来名字的飞禽,它们的鸣叫声从远处的荒林里传出来。
一路走,牛有铁依然能看到一个个方形地坑,地院内已落满雪,有几户人家的烟筒里冒出浓浓的烟。
走完一个个大地坑,来到最后一个大碾场上,牛有铁看到不少野鸟的爪印,像是刚刚停留过,四下里却不见一只鸟儿的影子。
再往前走,便是一个接一个的大涧畔,直通往麻油河。
麻油河早已经被雪覆盖,一点也看不出河的痕迹。
路上出现疑似野狼的足印,但现在又被新雪抹平,若隐若现。
牛有铁连下四个大涧畔,找到了下套子的大洋槐树,他心情格外的好,但距离下套的地方越近时,他又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此时风依旧不疾不徐地吹着,雪花越来越大,距离天黑还早,但四周光线已经像黄昏时一样阴暗。
远远的,牛有铁驻足凝望,当他看到树下全是皑皑白雪,且周围无一动静时,他的心忽地凉一大截。
“没套到野鸡......空的.......全空......”
恍惚间,他竟怀疑那所谓的“野鸡飞到饭锅里”,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野鸡?自己该不会是穿了个假越吧。
他呆呆的站了片刻,就要拾腿上前查看情况,怦然间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在这荒芜的全被雪覆盖的了涧畔上哪来的味道?
他感到诡异,却又一下子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那味道似乎越来越浓......
一番仔细的辨别后,牛有铁终于确定了,那分明就是臭鸡蛋味。
“难道是——”
正这样想着时,树下突然晃动了一下,旋即一道暗灰色野物抖落身上的雪,露了出来。
“黄,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