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县令全家时不时地到成府去,探听朝讯想办法寻主意;成季靑也都如实奉告。
待知道李大人常被召唤进入深宫,石夫人被逼迫得再也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了。
万一那个李大人真是自己女儿,一旦被皇上临幸就悲催了——石家没有诚信可言啦。
她不顾大家劝阻,带领二女儿要强行闯李府去认女;可刚走到李府大门就傻眼啦。
只见李府大门口驻留几驾马车,仆人们正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搬运物品东西到院内。
一对村妇农夫站在旁边指挥唠叨着:“慢点慢点,那个那样横着这个这样竖着抬。”
石夫人派丫鬟去打听,原来是李大人派人回家乡接来爹娘,一家人在京城团聚啦。
“啊~?他有爹娘啊?”石夫人傻眼了,既然他有爹娘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女儿啦?
思来想去悲从中来,回到家就嗷嗷地嚎啕大哭;一直压抑着的委屈思念喷薄而出:
“珺儿,珺儿呀……;你抛下爹娘不闻不问,你是躲藏到哪里去了?
你可知道自你出走以后,爹娘的日子是怎么煎熬过来的吗?我的珺儿呀……”。
“娘,姐姐也不愿抛下咱们独自流浪呀。以姐姐的胆识见识,早晚她会成就理想。
咱们就算担惊受怕操碎了心,她也不会知道;除非她肯自己愿意回来。
不如咱一起祈祷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早日建功立业名声大噪后再回归咱石家?”
石玉姰陪着母亲边哭边安慰道,她也知道自己无法替代姐姐在父母心中的位置。
“傻妞妞儿,她一个从未离开过爹娘的女孩子,还能成就个什么理想?
帛画比她还小更没见过世面;手无缚鸡之力的她们,万一碰到混蛋就难逃辣手了。”
……
在石家的质疑声中,在成季靑惴惴不安的心情里,李珺玉堂而皇之将爹娘接进家门。
他对爹娘的恭敬程度,若是外人一看就懂,是知书达理的文人对礼仪的恪守与执着。
季靑寻隙到李府拜见恩师,顺道参拜了他爹娘,尽量保持一个学生对长辈的尊重。
偷眼望去,恩师线条分明英俊的容颜不是遗传自爹娘;比他爹娘气质强盛的太多啦。
“这么猥琐的村夫农妇,怎会生出如此俊俏英武的儿子?行为还培养得大方得体?”
虽然内心狐疑不定,然而夫妇俩对儿子的宠爱是贴心实意,没看出与众不同的地方。
李珺玉拉了季靑手臂到书房:“刚来还不熟悉环境,让爹娘歇歇吧;咱一边去说话。
他们一辈子没进过城,这是第一次进京;招待不周到的地方请多担待呀。”
二人表面上以恩师学生相称,实则年龄相差不大;聊天时天南地北特别地臭味相投。
季靑见恩师举手投足间潇洒爽朗,笑谈中心无缔结豪气纵横;很多地方竟超越自己。
至此,他将被石家撩拨起来的心思收拾压抑止住妄想,和恩师称兄道弟起来。
他完全放开胸怀,豪气干云地开合纵横谈古论今;再交流起拳棒棍戟都有种熟悉感。
季靑的心思被大丈夫的豪情折服放下了,皇上的心思却被勾引得跃跃欲试提了起来。
在寝宫他与男扮女装的歌者饮宴时自我嘲解:“朕自幼失怙[hù]由长姐抚养长大;
虽在未成人时蒙太后不弃,精筛严选留驻观察秉性,才得以继承大统。
但放眼望去朕身边所能接触到者,除太皇太后皇太后,就是不男不女大群的内侍们;
新皇后固然飒爽英姿桀骜不驯,毕竟是个女流;又何曾有哪个男儿能给朕当榜样?
李珺玉雄姿英发仪容俊俏气概磅礴,即无女子之娇柔骄横,又无男人的霸凌傲横;
满腹经纶才华还能不持才傲物,身躯挺拔昂扬强劲;若修武必不屈居季靑将军之下。
如此天纵奇才乃天朝的福气啊,处置朝务公平合理技巧繁多,纯粹是朕模仿的榜样。
为何朕想亲近他却受到百般刁难?那大臣之中可有能竖立起男人力量形象的榜样?”
歌者甜言美语调笑他道:“来,尽此一爵。不如把他收入你掖下做个入幕佳宾?
这样他既能替你梳理朝政,又能满足你爱恋的欲望企图,两全其美不好吗?”
皇上不齿道:“也就你敢说这话,换做其他人必然被架上冷宫房梁,让他自行了断。
当政这几年你难道还不懂朕?朕是那随意混乱的人么?若非真爱谁肯勉为其难?”
皇上双眼涌动喷薄着爱慕向往的神色: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成为帅气十足的那枚男子?
他就是自己修身立命学习模仿的榜样,朕是否该让他更进一步靠近自己的核心?
新婚不久的成莫可虽然贵为皇后,但自从嫁入皇家,对皇上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上心。
见他召见大臣不避嫌疑,举止行为亲如一家人;内心有些迟疑不定惶恐不安。
又见他对歌者暧昧牵扯内心极为不齿;现在生米做出了熟饭,悔婚似乎更不可能。
好在皇上仿佛心无缔结似乎更亲近自己,还时时将朝廷上下之事讲给自己倾听;
除了那一丝丝的不快,倒是没有其它难堪的事情让自己处境艰难尴尬。
每日里她除了按时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行礼,就是写字练剑修习拳脚;
又被皇太后派人引导安抚,动作不能太过高调激烈,怕万一有了身孕坐床不稳滑落。
郁闷让莫可焦虑无助,只好宣召母亲入宫陪伴自己聊天解闷,诉说内心的委屈烦躁。
待听说那李珺玉大人似乎是未来的弟媳后,竟然就坐卧不定焦急万端起来。
后又听说他已经将爹娘从乡下接来京城赡养,才放下心开始安抚起母亲的情绪。
说到皇上对李珺玉情有独钟时常在御书房单独召见相处,局促不安的她对母亲道:
“不知现今京城内的达官贵人中,有无合适女子能给李大人做掌家的人选?”
“刚进京时你祖母,就接到几户大臣家的邀约拜访,看情形似乎是想给季靑对亲。
但都被我们拒绝了。那几户介女孩子的确都是很好,知书达理行事端庄;
若不是季靑早定了石家大姑娘,我真是想从里面挑个人给你当弟媳妇。
若时间抓得够紧,说不定明年就能和你一起开怀,让我抱上孙子了呢。
嗐~,如今石家的姑娘杳无音信,这是彻底被耽搁下来啦。我咋那么命苦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