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上来。”皇上内心已经做好的决定,就算天塌下来也不允许更改。哼!
稍等了片刻后,刑部又送上来两个人,并一些书卷类铁器类的东西堆积到丹墀之下。
那二人低头行过石渊身边,一个惊呼声响起:“是你们?”
石渊县令大吃一惊,情不自禁问道:“你们离开了,集市和税收项由谁管理?”
“石大、大人,不知道。”摇头的两人素衣裹身匍匐在地,轻松利落没上刑具。
“肃静!”旁边廷尉立刻出声打断对话;开玩笑呢?皇上还没发话你们就勾结上了?
刑部尚书上前一步躬身禀告道:“启禀圣上,人赃具已呈到。
此二人就是石渊在任时曾经的左膀右臂;而今被交州府君送来刑部做实证。
这些是石渊的私库小账本,和他用来勾结邦外人士的工具。请圣上垂询。”
徐丞相心头一块石头被提起来:这俩人本来是准备用于压制石渊,逼迫他就范的;
而今突然转来被送上朝堂,他们能按即定的说辞起到应有的作用吗?
皇上看向阶下众大臣,那些面露讥笑嘲讽神色的人是,在看朕的笑话吗?
今天,刑部故意将人证物证送上来,搞这一出为了啥?这又该从哪里问起呢?
审问犯人的事情皇上从来没干过,连旁听都不曾有过;当下,好难堪呀!
茫然无头绪中就听一个声音响起:“禀圣上,能否让微臣问他们几个问题?”
他抬眼一看是李珺玉站出来请求,顿时双眼冒出炯炯目光:“嗯,爱卿自便。”
“请问二位,你们是谁?为何事来朝堂?”李珺玉度步到二人面前朗声问道。
俩人面面相觑:咱们该站在哪个立场上开口?是凭良心还是凭着什么心?
“回大人,我是石渊县令手下负责税收计额运作的小吏刘七,他是集贸场吏王二。
有人逼压我俩,如果肯出头证明自己做错了,就放过我们家小且另有奖励。”
“那人是谁?他让你们证明自己的什么事情做错了?你们家小又如何了?
你们来这里是想揭露石渊?还是心中不平要维护朝廷或者自己的利益才自愿来?”
“我们?我们当然为内心正义和朋友情谊而来;可为保一家老小安危也不敢不来。”
“现在这里不是刑部大堂,而是在当今的朝堂之上,对面坐着的就是当今圣上。
如果言语之中撒谎栽赃陷害,今生今世除遭受天朝律法惩治,还要遭受上天惩罚。”
“我们不敢撒谎欺骗当今圣上,更不想拿自己全家人的性命安危做赌注。”
两个人相互点头确认彼此的心意后,由刘七主讲王二补充出一个震惊的事情。
自石渊县令离任后,二人更加兢兢业业按部就班地遵嘱行事,等待新县令的到来。
可没几天,府君带领一群人来到县衙控制了俩人,让他们指控石渊非法私自收税。
他们不服把账本拿出来对质,又被诬告指控将莫名其妙的铁器送出境外帮助敌人。
见二人怒目而视义愤填膺,府君屏退下人放下身段,发出震人魂魄的引诱和威胁:
“其实只需说上几句话又不会缺点肉?还能保全家老小平安生活,何乐而不为?”
“他都说了些什么?”李珺玉紧跟话音追着吞吞吐吐的二人问。
府君让他俩出面指正石渊假公济私,将集贸税收悄悄纳入个人小金库;
还将天朝许多铁器农具私相授受给外邦,连制造方法都传递出境外去了。
两个人据理力争说税收并未自留已全部上缴到户部,还将账本给府君查看。
可府君道:“我说他私自截留就是截留了,你们别管说的对不对;我不会冤枉人。
来人,给我将物证人证查点好,全部移送京城中刑部审理。
去把他俩家小关押起来。如果你二人敢忤逆我说的话,就再见不到你全家老小啦。”
不由分说中让人将二人羁押起来,派出他自己的人监管起县衙里的事务。
二人一路上胆颤心惊地悄悄交流,到了京城该怎么说怎么办?
按府君的意图去说去做,或者真可以救出一家老小的生命?可若按真实情况说呢?
前日刚到京城就被威胁,告知必须作证说石渊是自私自利,上面定的基调别想翻案。
否则结局让他们自己想清楚,还能否活蹦乱跳好好回家?家人是否都能安全?
“你俩现在说的可是实话?”李珺玉虽然问俩小吏,眼睛已经看向了皇上。
“回大人,我们说的全是实话;若有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两人赌咒发誓道。
“可你们就不顾忌被关押的家人死活了吗?府君不是还说对你们有特殊奖励?”
“回大人,我们一路上早分析透了情形和结果:说不说实话都是同样结局。
指正石县令背叛良心逆天而行,让我等神魂生不如死。那特殊奖励不外乎金银珠宝?
对普通平民百姓来说,能温饱自足就已经是天赐的福气,那些珠宝要来能干啥?
事毕后路途遥远,无法得知远方的家小是否能被释放得救?万一有人想斩草除根呢?
原本不论结局如何都准备在公堂上说出实情,只有天地良心才能让我等神安魂定。”
“哈哈,启禀圣上,该问的话我已问完了。”李珺玉回归站班行列里。
刑部侍郎在示意下奏道:“禀圣上,那些铁器及制造图示和方法,已经就能定罪;
人证只起到辅助证明的作用而已。”
皇上让廷尉将铁器举起来展示给大家看,里面环叉勾连锄耙交汇,还有长砍刀。
“你们说,这些都是干什么用的?”
大臣们围拢过来查看面面相觑:我们都不务农务商,怎么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石渊你来解释一下。”皇上发话道。
“遵旨!”石渊走到物证面前翻看账本图画,再拿起叮叮当当的铁器一个个拆解开:
“这是深耕耙地的犁、耙,这是粗耕时用的锄头铁锹,这是理田时用的凿斧;
这是砍杂木杂藤用的砍刀这是割草的镰刀,这是……”。
石渊边将铁器分类边介绍,将十多种铁器一一做了介绍;还特意提起一把厚背铡刀:
“铁器是我天朝的重器,就算外邦懂得制造方法也没有相应的工具能人制造。
况且那些所谓的制造图示方法,粗制滥造不知是谁写出来的?牛头不对马嘴。
更何况天朝文字在外邦几乎没谁认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当供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