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燕子几个,一看见王小儿龙三姐他们回来了,就赶紧落地成人。
过来通风报信儿说:“是货郎。是货郎早晨带人来把老妈妈抓走的。”
原来,白头燕子它们看到,那天进门来的货郎,带着几个人闯进来;
连拉带扯地把妈妈给抓走了。
它们尾随在后面跟着看是往哪里去。但是那些人穿过一道呛人的瘴气走了。
燕子们飞不过去,只好回来等着他们回家再说。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看见的就是那个货郎,贼头鼠脑的。
他在咱家翘着二郎腿儿,坐在那儿吃着喝着,还不停地晃着。
老妈妈在他临走时,还把馍框里的几个白馍馍都给他兜走啦。
我只是感觉他身上的气味儿不对,别的也没发现啥;
还特意在他身上做了个记号呢。”另一只小燕子过来说道。
要知道货郎都是走村串巷的人,没人知道他们从哪儿来,也不知道他家住哪儿。
王小儿正想着去村里找人问问,就见小燕子们霎时间扑棱棱地都飞向大梁。
就见杏花迈过门槛进来,开着玩笑大声地说:
“大门二门都大敞大开的,又不是娶媳妇进门的时间。那是要招贼呐?”
再看到王小儿一脸焦急的样子,奇怪了:“咋了?哥,出事了?”
王小儿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问:
“杏花,这几天可有陌生的货郎来过咱村儿?”
杏花皱着眉头道:“前天是有个从没见过的货郎,带来好多稀罕物件。
在咱村儿里换山货。还到处打听你家的事情,还说……,”
她忸怩了一下,脸也红了,低下头道:
“说你媳妇儿很能干,织的布也好看。那我咋没见过我那嫂子呢?”
王小儿焦急道:“嗐~,你知道货郎都干了啥事儿?我妈叫他带人给绑走了。”
那只雪白鸽子飞过来落在杏花的肩上,歪着头对杏花咕咕着,像个好姐妹似的。
杏花心里对这只鸽子万分喜爱。每次来都拿着谷子粮食喂它,还给它捉菜青虫吃。
杏花用手给鸽子轻轻捋着毛,小脸儿红红的有些害臊:
“咋会呢?昨天婶儿还把货郎送给她儿媳妇的丝线给了我呢。
说让我先绣些枕头被面儿啥的,货郎说再来就给她送个顶针儿鞋锥子。
再说了,你又不在家,你咋知道是货郎带人把婶儿绑走的?”
王小儿急得团团转:“我也没法儿和你说详细喽。
你去屋里看看,他们把俺家翻得乱七八糟,就差一把火给烧了。
从没见过的人,这可上哪儿去找哇?我咋这样大意呢,咳!”
杏花闻言,赶紧去里外东西屋转了一大圈儿,才意识到真出事了。
这才有些醒悟地说道:“怪到那个货郎对你家的事儿问的那么详细呢?
他从没来过咱村儿,却连你家老院儿老房的样子,家里有谁,说得一清二楚。
还问你家谁纺棉花谁织布,平时都雇几个人干活儿;
有没有牲口养没养猫狗,喂了几只鸡几头猪都问。
我还说他咋那么啰嗦,原来他是有心的呐?”
王小儿突然心里一亮:会不会是前几年来的那个寻宝人呀?
或者是和他有关系的人?也只有他才会惦记着俺家的老房子老院子。
杏花想了想,就赶紧进里屋去,帮王小儿把家里几个房间,都重新给收拾了一下。
直到东西全都归了位,又把桌面地上也都清扫了一遍。
像在自己家一样那样的自然,那样的顺理成章。就像应该是她干的活儿似的。
打水洗完手,她又给王小儿做好一大海碗面条儿,摆在桌子上放好筷子。
杏花这才恋恋不舍地说了声:“小儿哥,你也别太着急喽,先吃饱了再说。
我去村儿里再找人问问看,看还有谁是认识那个货郎的。”
说完不等王小儿回声,自己低着头跑出去了;临走还把大门给他带上关好。
送走杏花,王小儿和三姐开始商量起来:
看来,几年前的那个寻宝人又找来了,而且还来者不善。
只是因为,王小儿没见过那寻宝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县衙师爷有关系?
他仔细回忆这段时间连续发生的事情:他长了这么大,选斗鸡的事儿也就算了。
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县衙里的衙役们,要到哪里去搞所谓的军训?
听张里长说,那天带了很多衙役来家里吃饭的人,就是县太爷的师爷。
他一来就把自己给揪了过去,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王小儿家的事情。
连八百辈子以前的事儿都给抖落了出来。而且,一来就是直奔着王小儿家。
王小儿想想都有些后怕:要是那天做不出来那么多人的饭菜,
说不定当时就叫他找到借口,把自己给绑到县衙去折磨逼供了。
想一想,那县衙师爷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要抢他的避水珠。
这么一分析,心里亮堂了很多,也有了方向目标。
三姐急忙把白头燕子他们都叫到一起,安排了各个的职责。
最后,只带白头燕子出去,其它的都在家里看家护院儿;不再让外人闯进家来。
有了大盖方向,王小儿和三姐白头燕子三个,立即出发往县大衙而去。
到了县衙天还没完全黑,办事儿找关系的各类人等,出出进进的络绎不绝。
小燕子飞进去穿窗越户,前前后后几个住了人的院子都去侦察了一遍。
可是把县衙里外转了个遍,也没看到妈妈的身影。
龙三姐站在县衙那最高的屋脊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琢磨有可能的地方。
就看见有一胖一瘦两个人,站在衙门偏房一所屋子的背影里,低头咬耳朵说着啥。
它轻轻飞过去落在屋檐上凝神细听,其中一个人说道:“你动作快些。
我接到信儿说,县太爷就是这两天要到家了。这事儿可不能叫他知道。
我看她家里的那股宝气奇怪的很,不是那种青白的直冲云天状。
而是透出一股子云水雾气,隐隐地包裹着宝气。
回头你回去和师傅说清楚喽,不行就请师傅亲自出马来破解。”
另一个人应了一声说:“哎,晓得了。”
这一个又说:“你把她家都搜遍也没找着?他家那么大的一所院子呢。
正房没有,东西厢房里也没有吗?那你再去套套看,要不就是她儿子拿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