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师傅眼望虚空,自我陶醉在旧时情怀里浮沉;千年前的情景又展现眼前:
收入赤色蚖虵后,又等待了半天;另一处石碟洞内依然悄无声息。
圣僧思考半晌如法炮制;让人们端来许多大锅架在炉具上;
余火中加入干柴薪木,将清纯酒酿倒入锅中,烈焰烹煮起来。
随着酒香四溢浓郁扑鼻,那一刻石碟峰终于出现了动静。
和旁边的石碟峰一样,也有浓烈的滚滚黑烟冒出,一样伴随着炸响的电闪雷鸣。
洞口冒出的沙石依然冲天四溅,山体依然摇动开裂,依然没了后力又停顿下来。
再看,洞口冒出一条青白色蚖虵,比肉红色的稍显细弱,正四处张望探头探脑。
圣僧准备好要一网打尽,侧身让开中间的位置躲向一旁。
青蛇四顾无人,缓慢地爬出贴地游走,如醉汉般歪歪扭扭、踉跄着向铁锅方向爬去。
这比肉色蛇好办得多,圣僧把瓷坛口对准它爬的方向,它就老老实实自己游入。
得手!圣僧开心地收好瓷坛,向身后望过去;热闹非凡的景色让他目瞪口呆。
在那里,进献祭品的人们已经无法抵挡香气四溢的诱惑,纷纷大快朵颐起来。
他走向国主呆立的位置笑谈自若:“国主,幸好不辱使命,将妖物统统收入囊中。”
有人献上食物美酒,国主等就立刻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他们被饥饿折磨了是有多久?
圣僧无语地看着犹如蝗灾扫荡般的吞噬一切,甚至连生菜半熟食物也一扫而光。
大家正准备撤退回到王城,突然有人就地打滚起来,伴随“嗷嗷”的怪叫哀嚎连连。
……?难道食物里有毒药?圣僧一挥手打掉国主手中的食物,怕他毒重难返。
不多时,有人报到国主面前:“启禀国主,好多人走不动路;死了七个人。”
国主颤抖着双唇看向圣僧:“大法师,是不是我们的行为得罪了上天神祇?
上天开始报复我们啦?难道你捉妖的结果,就是用我国民的生命去抵挡填补?”
“且慢,待我看看情况再说。”圣僧急忙跟来人去那些人身畔查看。
那些人面色红润,不像是中毒的青黑色;也没有病死人毫无血色的苍白。
脉搏已经摸不出来,正不知所措间,旁边哀嚎的人叫道:“哎呦撑死我了。哎呦。”
圣僧急忙问那些痛苦呻吟者:“你们都是什么感觉啊?赶紧说呀!”
“大法师,我肚子好胀;感觉是吃得太饱,胃被撑得要裂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是吃多了撑的,特别难受。有些人还开始蜷缩着抽搐起来。
圣僧终于明白了:人在长期饥饿的环境里,身体肠胃平时收缩到最小程度。
而今突然进食超过容纳的食量,胃部承受不了食物膨胀,破裂开来。
那些死人都是最先抢到食物者,在色香味的引诱下吃得太多,又喝了酒被胀死。
他急忙告诉国主,让他发布全国旨令,举国连续一个月喝粥;不得吃饱喝足。
让人们在食物丰富的环境里逐渐适应过来;不能再出现被撑死的现象了。
……
圣僧看向三姐:“这就是我只让你放每天万人食量的原因。
军中公平发放食物,五人吃一个人的饭,自然不能饱腹;他们只能喝稀粥度日。”
三姐由衷佩服师傅的安排:“像您这样历经无尽岁月,见多识广才能普济众生啊。
但蚖虵看着不像修炼成精的妖,没修出人身怎么会说人话?”龙三姐疑惑的问道。
“据说自从蚖虵被收走,石蝶峰洞内仍然会冒出,躁动不安断断续续的哀嚎声;
像是有两个人在里面折腾,但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摇山动地的力量。
曲罗国人既害怕又敬畏,不敢靠拢过去查看;我则已经离开了。
直到有一天峰下流出非常多的脓血恶臭腥骚异常,再后来石蝶峰也坍塌成山谷。
还被特大暴雨冲刷出几根像是巨人身体般高大的巨骨。”
正说着,突然远处山坳里升腾起焰火信号,凝在无风的天空中历久不散。
这边山口处靠近大地唇角的地方也升腾起同样的焰火。
“王小儿他们来了;成老将军的困境就要解除啦。”二人相视而笑。
一天半后,成老将军中军大帐内走进几名年轻人。
“爷爷!爷爷!爷爷!”他们纷纷跪倒在成老将军的脚下。
“季靑?莫可~?怎么是你俩?还有你们……?”成老将军惊喜地将几人扶起。
成奕成乾闻讯赶来,“二叔,三叔!”几个年轻人又纷纷行礼如仪。
“呵呵哈哈哈,想不到是咱老成家的孩子来了;太出乎意料啦。”
一家人其乐融融聚在火盆旁,嘁哩喀喳聊了起来;间杂着不停歇的哄笑声。
王小儿寻迹与圣僧二人汇合,将找大部队的过程和后面主帅的安排约略讲了一下。
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师,师傅。我违反了您的规定,您要怎么罚我?”
“啊?先说出来听听,我再看该怎么收拾你。”圣僧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就是,就是季靑他们遇到根本无法逾越的天堑;过不去的话,主帅计划就泡汤了。
我,我用了仙能神力调出虹桥,帮他们渡了过去;大部队才能及时赶到这里。”
王小儿低垂脑袋,斜楞了一下眼睛,想让三姐在旁边帮他说说好话。
圣僧师傅不由得呵呵笑了起来:“丫头,把咱的故事也说给他听听?”
三姐赶紧把救助成老将军的过程说出来,连带着师傅收食蛇双妖的故事也讲了一遍。
王小儿诧异道:“还有人会吃饱了撑死?”又刷新了自己的三观,扩充了知识量。
刘利光随大军在乌幽国都附近驻扎没过来;主帅来只是为了先见见成老将军。
他们找到了山谷出入口,人力刚挖开个小洞;主帅几人就等不及地钻过去见人。
说话间看到莫主帅们走出中军大帐要返回去了,王小儿也赶紧告辞迅速返回军营。
接下来的十多日,三军按计划从不同地方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乌幽国都。
控制国主后,强制他发布投降令让全境军队缴械投降;军事重镇被天朝军队接管。
乌幽国国主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国家竟然会在难以行军打仗的隆冬季节里被灭国。
天朝军队的强大让人望而生畏,天朝神威毋庸置疑!
若让时间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宁肯跪着称臣做孙子,也不愿再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