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圣上,……”
皇上的脑仁又开始嗡嗡嗡嗡地啸叫起来,根本听不清大臣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烦躁地吼道:“够了,这些国师不都已经处理好了吗?”
他的突然爆发,把大臣们吓了一跳,朝堂之上竟然安静了下来。
皇上许久未上朝堂了,人的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
诸位大臣已经拿不准他的脾性,一时间谁都不敢造次说话。
就短短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发了几次无名火了。生怕他再爆炸了。
等了片刻,右丞相胆战心惊地说:“启奏圣上,这都是国师尚未处理的。
许多国师已经处理好的事物,微臣们都是不会再上奏圣听。”
“这两年,朕因身体不适,安排国师听政,只将主要的重要的奏给朕听。
怎么朕听着,倒好似国师敷衍朕躬,将这军国大事当儿戏,敷衍朕的视听?
朕都到了这么长时间了,国师呢?怎么还没有到?”
是啊,皇上在朝堂上坐这么久了,国师咋还没有到?往常他可不这样。
左相国急忙启奏道,“启奏圣上,国师一向以国事为重。
从来都是早早地就到朝堂,与一众大臣共商国事。
而且为了及时处置国务,更是更改旧制,将每月两次朝议增设为六次。
即初一、初五、初十、十五、二十、二十五都需上朝议事。
今天恰好是十五,国师应该是还正在来朝堂的路上。”
“哦?国师是比朕都勤政了吗?”皇上记得以前的自己,
每个月初一、十五两次上朝,都嫌太累太烦,有急件或者特发重大事件时,
才需要另外加时间进行朝议。
他估摸着起码有半年多,没见国师当面向自己征求国事的处置意见了。
只有他大徒弟经常走动在自己眼前,传递国事汇报和征求处置办法。
右丞相奏道:“启奏圣上,如今国师虽是襄理朝政。我等众臣上奏的折疏,
十件中倒有七八件都被搁置荒废,而余者也是许久才得到回音。
在军国大事上,实际能被处置者,有结果的是十不存一。
不知国师是如何考虑的,基本上是处于停滞羁留的状态,不闻不问。”
右丞相趁机把朝堂的现状透露给皇上,想看看皇上究竟是如何想的:
“现如今,臣等不敢隐瞒,社稷千疮百孔,亟待拯救。
若无圣上的英明决断指点江山。
臣恐怕我朝当前的天灾,人祸,国难,难以规避,无法消除哇。”
“启奏圣上,右丞相危言耸听了。”左相国急忙抢前一步上奏道:
“国师大人自从被圣上委以国事处置的重任以来,时时刻刻勤政不辍,
朝夕惕力。且每月朝事的处置也只见增时费力,并不曾有丝毫松懈怠慢。
只是军国大事方面,平时都是由军机大臣负责协调分置。
国师也是需要权衡利弊后,再择其重要者上达天听。”
“那左相国你来说,前面咱们议论了那么多军国大事,为何都被搁置不议?
难道是左相国你觉得,前面所奏的这些政务都不属于重要国务,
故不需上达天听?”右丞相针锋相对,不肯相让。
左相国无奈对怼过去:“右丞相你强词夺理!
本相国又何曾说过,那些不属于重要国务,不需上达天听啦?”
“启奏圣上,臣等早在去年就催请国师大人,恭请圣上到朝堂来处置国务。
原本承沐皇恩,我等襄理大臣们在需要谨慎处置的军国大事上,
都有直接觐见圣上单独议政的权利。
先是左相国想尽一切办法推诿阻碍。后又有国师放话称,
圣上圣体违和严重,需极度地调理修复,不能将些杂七杂八的破事骚扰圣听。
再后来就责成中门通禀的宦吏,不许将臣等请求觐见的事情通传给圣上。
臣就曾经几次和户部张尚书、吏部的史尚书被阻挡于中门。
臣更是历三月之久徘徊在中门外,不能面见圣上与皇太后,上达天听。
且不知圣上是否龙体康健。好在现如今终于见到圣上……”
右丞相有心想诉诉苦,把心中积累的委屈倾吐一下,却被人打断。
“右丞相,你的废话也太多了吧!”礼部尚书在左相国的示意下,
也加入了对怼的行列:“国师一再提醒众位大臣等,无论任何国事言论,
都要在朝堂上及时通禀宣讲处置。尽量不去分化圣上视听,影响康复圣体的进程。
你等却对国师阳奉阴违、偏见逾甚,干脆就懈怠抗拒,拒不遵从国师圣意。”
户部的张尚书和吏部的史尚书也急忙上前一步,向皇上表明立场:
“圣上明察秋毫,臣等确如右丞相之言,被长期阻隔于中门之外。
相关的国家大事也不能够上达天听。”
“哼!尔等作为朝中肱骨大臣,拉帮结派结党营私,自成一个个小团体。
朝中事情处置起来,增加了多少难度你们知道吗?”
“一派胡言!你等尸位素餐,站着茅坑不拉屎。朝廷重大军国之事置之不理当儿戏。
只知道拿暗庒卖爵位,占了便宜还卖乖。”
……
一时间朝堂上仿佛烧开了水似的乱成一锅粥,吵吵嚷嚷夹杂着辱骂嚎叫;
众大臣们竟然就像市井商贾贸易般,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争吵起来。
“呔——!”
突然一个声音如炸雷般响起,朝堂上众大臣一震,都停止了争吵嘻闹。
就见一个坚韧挺拔的魁梧身影匆匆闯了上来,直接越过左相国右丞相站在第一位。
原来是大将军成煜走出站班廷列,躬身奏道:
“启奏圣上,国师现在以权谋私,阻断帝政视听,藐视皇权,
难以担当圣上赋予的理国重任,实在是有专权乱政的嫌疑。
臣恳请圣上,罢免国师在朝堂上的一切朝务处置权,还政于圣上。
让圣上能及时掌控国家之命脉。还我天朝一个灿灿河山,朗朗乾坤!”
“恳请罢免国师朝务处置权,还政于圣上。还天朝一个灿灿河山,朗朗乾坤!”
大将军背后,大半儿的朝臣站了出来,和右丞相他们站在了一起。
“请圣上明察秋毫,国师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护国有功,理应褒奖有嘉。
不能听信谗言随意废弃朝廷重臣,冷了对社稷有功之臣的忠心。”
左相国急忙启奏道。
“请圣上明察秋毫,国师护国有功,理应褒奖有嘉。”
只有三两个臣子站在左相国背后齐声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