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瞬间如芒在背。

　　握着澄澄的手，不受控制的紧了紧。

　　“妈妈，痛！”原本就亲眼目睹了太奶奶摔得都是血的样子，澄澄小脸儿本就惨白，如今乔烟抓疼他了，他才敢开口说话。

　　小家伙是真的吓坏了，眼神儿都是呆呆的。

　　乔烟听见孩子的声音才回过神儿来，松开他。

　　“澄澄，对不起，妈妈弄疼你了，对不起……”乔烟的声音都在抖。

　　她摸了摸澄澄的脸蛋儿，这才抬起头望向靳其渊。

　　“阿渊……我。”

　　靳其渊走到她身边，从她手里牵过澄澄的小手，招呼方一，“你带澄澄出去吃点东西。”

　　方一看了眼乔烟，又看了看靳其渊，点了点头，抱起澄澄离开。

　　靳其渊深邃的眉眼微微蹙了蹙，眸光清冷。

　　“你跟我来。”说完，他直接朝着抢救室对面的走廊尽头走去。

　　乔烟喉咙发涩，她迈开步子，跟上靳其渊。

　　靳其渊走的很快，似乎并没有考虑到乔烟是个孕妇。

　　乔烟心底一点点发冷，脚步也越来越沉。

　　明明只有十米不到的走廊，却像是走了百米。

　　终于，靳其渊停了下来。

　　乔烟也停下来。

　　靳其渊回头，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巴掌大小的小脸儿上。

　　他不说话，也没问。

　　乔烟手指用力攥紧，“你不问我吗？”

　　“我知道不是你。”

　　乔烟愕然抬眸。

　　男人脸上一片沉静。

　　“可是奶奶是追我和澄澄，才……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乔烟声音颤抖不已，“当时客厅很黑，我只想着带澄澄离开，我没想到奶奶会追出来，我也没想到会出意外，我……”

　　她情绪接近崩溃，嗓子都哑了。

　　“对不起，阿渊，对不起……”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与奶奶起了冲突，执意要带澄澄离开，奶奶就不会……”

　　“冲突？”

　　“什么冲突？”

　　“你是不是问奶奶药的事情了？”

　　乔烟沉默，如同默认。

　　她肩头微微耸动，内疚遍布了全身。

　　“乔烟，你真是好样的！”靳其渊声音骤然冰冷，字字诛心。

　　“奶奶要是有个意外，醒不过来，你就得带着内疚一辈子！”

　　“我也不想的！”乔烟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阿渊，奶奶会没事的，对不对？”

　　靳其渊冷漠的看着乔烟，浑身气势凛然。

　　“有事没事，只能听天由命，我早就说过，药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我没有！”乔烟瞳孔猛地一缩，“我是听到奶奶跟别人打电话说不希望我生下这个孩子，我才去问的，而且，奶奶并没有否认！”

　　“你说什么？”靳其渊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儿。

　　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我说的是真的，奶奶她，就是不希望我这个孩子生下来，阿渊，我是很生奶奶的气，我只是想带澄澄走而已，我没想到会让她这样……”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能会造成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那她一定会忍住，绝不会跟奶奶那么针锋相对的。

　　她是有悔，可当时那种情形，谁也无法会预料发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