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林若鸢有些疑惑，随手拿起一本翻看。

　　“地级功法！”

　　林若鸢十分惊讶，又翻了翻其他的功法。

　　发现竟然有五本地级的功法！

　　她眉毛一弯，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条线，娇羞地笑了笑。

　　“苏公子，你不用这么客气的，不过既然你打算把这些功法当做报酬，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顾长生翻了个白眼。

　　这妖女，做什么美梦呢！

　　“这些功法，都是从那心魔嘴里掏出来的，我不敢保证一定没问题，不过瑕不掩瑜，大致方向应该没错。”

　　林若鸢也有些惊异。

　　“别的修士对心魔都是避之不及，你竟然还能从心魔那拿到功法，是怎么做到的？”

　　顾长生没理她，将十多本功法全都整理，推到她面前。

　　“这些功法就放在黑市拍卖吧，六四分，其中两成是专门给你的，算是辛苦费了。”

　　这个安排，林若鸢心里十分满意，至少说明顾长生还是念着她的恩情的。

　　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这些功法，你们青云道观不需要吗？”

　　不说别的，单就这其中五本地级功法，如果放在外边，哪怕顾长生找个偏僻的地方单独开宗立派都足够了！

　　但顾长生却十分不屑地摇头：“我们道观走的是精英路线，每个弟子都有自己的独特功法。”

　　系统给的各种奖励，基本都是天级起步，其中当然也包括功法。

　　所以对这些地级的功法，他还真看不上眼。

　　林若鸢则是有些感慨地说道：“别看我们黑市人多，但实际上弟子们修行的功法，最多也不过是玄级的。只有到了化灵之后，才有可能接触到地级功法。”

　　她修行的玄媚真经虽然是天级功法，但身为黑市的圣使，林若鸢却十分明白，地级功法的珍贵。

　　因为天级功法往往都掌握在那些传承悠久的大宗门手中，根本不是普通修士能染指的。

　　而且很多天级功法，对修士的天赋和体质都有着特殊要求。

　　比如她修炼的玄媚真经，世间就很难找到第二个女子能够修炼。

　　所以对寻常修士来说，地级功法就已经十分难得了，一旦现世，很容易成为各方的争夺目标。

　　一些小门派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争夺地级的功法。

　　白无霜也感叹道：“功法又不是法宝，只能一个人用，为什么大家都敝帚自珍，不愿意分享呢，要是能将所有功法都公开，并且整理归纳起来，让后来的修道者能选择合适自己的功法，这样岂不是更好？”

　　听到她的描述，让顾长生想起了前世的图书馆，以及网络上的文库。

　　虽然那些知识也不一定是免费的，但比修真界可要好太多了。

　　至少查阅起来十分方便，大多数人想要学的话，也都没太高门槛。

　　而各大修真宗门，想要他们分享只是，那比登天还难。

　　每个门派对自家的核心功法都看得十分紧，一般只有亲传弟子才有机会接触。

　　一旦泄露，往往还会惊动整个宗门。

　　不过两个世界也不是完全没有相似之处。

　　比如一些高精尖的核心技术，一旦某个国家掌握了，那肯定不希望其他国家发展。

　　在这个层面上，国家与门派之间的行为，倒是有些重合……

　　这两世的对比，让顾长生也有所感悟。

　　林若鸢将功法全都收起来，带着几分教训的意味说道：“白师妹，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这样可不好，修士的世界，其实十分现实。”

　　白无霜还是有些不解，看向大师兄。

　　顾长生解释道：“功法对修士来说太重要了，知道了你修行的功法具体内容，那也就意味着摸清了你的弱点。没有修士愿意将自身弱点暴露出来，从这个角度考虑，各个门派敝帚自珍的行为其实很容易理解。”

　　说道这里，顾长生忽然看向林若鸢。

　　“不过一成不变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以后拜月魔宫掌控了东域，师妹的想法未必不能实现。到时候说不定门派就不存在了，每一个修士都能根据自己的天赋和意愿，去领悟属于自己的大道。”

　　林若鸢稍加思索，立刻就明白了顾长生的意思。

　　如果叶玲珑掌控了东域，那她手中掌控的权力，确实支持做这样的改变。

　　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想象不出那将是怎样一副画面，但又隐隐有几分期待。

　　顾长生见她似乎也有所感悟，于是开口问道：“你现在已经是人皇了，有没有想过飞升仙界的事？”

　　林若鸢少见地愣了愣神。

　　“飞升仙界……”

　　呢喃了一声后，脸上的表情带上了几分苦涩。

　　“虽然我已经是人皇，但后面还有圣人之境，想要跨过这一步，何其难也！”

　　“就算只是准圣，世间又有几个人皇能迈过那道坎呢。”

　　“更何况我身为红鸾圣使，沾染的世间因果不计其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到天劫，到时候一点骨灰都留不下，过个三五十年，都没人记得我了。”

　　说着，林若鸢的表情就有些幽怨起来。

　　顾长生有些无语，他其实只是想透露一下天元遗迹的消息，问问她打不打算去这仙界遗迹搜寻一番机缘。

　　可这女人，怎么一句话她就能加这么多戏？

　　一旁，白无霜见林若鸢情绪低落，立刻安慰道。

　　“不会的，我和大师兄肯定记得你，毕竟你还帮过我们，你也别怕天劫，我师兄可是硬生生把天劫都给劈散了，到时候肯定能帮上你。实在不行，还可以回青云道观找师尊……”

　　听到白无霜这仍然带着几分天真意味的话，林若鸢这次咯咯笑了起来。

　　“有人记得我就好。”

　　顾长生感觉她话里有话，但没有多想，而是关注着白无霜。

　　他感觉这次心魔彻底铲除之后，白无霜的道心似乎受到了自己的影响，也发生了某种变化。

　　这变化说不清道不明，顾长生也无法准确描述。

　　但反馈到她的性格上，最直观的表现，就是让她话变多了！

　　应该是好事吧，这至少这证明了她不再过分执着于仇恨，也有了正常人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