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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送账本

  撤出大院,徐阳摸黑向城东区赶。

  这时,身后火光冲天而起。

  他回头看去,只见大院那里烈火熊熊,火势极旺。

  略略思忖片刻,大致有了猜测。

  刀疤男子放火的可能性不大,他在逃亡。

  更大的可能是那三个女人愤而放火。

  于她们而言,冒险回家可能比呆在那个“地狱”更值得尝试,更何况她们还有徐阳赠送的三块灵石。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替他吸引了注意力。

  咚咚!

  震耳的踢门声把徐阳惊醒。

  “开门,搜查!”外面人声鼎沸,蹄声铿锵。

  这么快就暴露了?

  徐阳翻身而起,惊疑不定。

  砰!

  这时,院门被人撞开。

  急切之间,他在被套上撕开一个口子,把储物袋塞了进去。

  “来了,来了。”

  徐阳拖着鞋子跑过去打开房门,恰巧碰到准备撞门而入的军卒。

  “军爷,刚才没睡醒,这是……?”

  “搜查逆贼,站到一边,”军卒喝斥一声,径直闯入房中。

  “军爷,”这时,徐阳看到另一名军卒正要撞林灵的房门,赶快跑过去将一块灵石偷偷塞过去:“里面是女眷,您稍等片刻。”

  “利索点,”军卒呵斥一声,悄悄接过灵石藏在怀里。

  “阳哥,”林灵瑟缩着打开房门,显然被吓的不轻。

  啪!

  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徐阳赶快跑到自己房里,陪着笑道:“军爷,您受累了。”

  说话间,他塞了一块灵石过去:“您看,这里也藏不住人啊,要不您再看看别的地方?”

  那名军卒接过灵石,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通缉画像问道:“见过这人吗?”

  徐阳仔细一看,只见画上是一名男子,脸上有一道很长的疤痕,旁边写着汉阳县流窜逆贼。

  “没见过,我是本份的良民,连鸡都没杀过一只,哪可能见过这等凶人。”

  “哼,万一见到此人可向官府报告,有赏。”

  “一定,一定,协助官府办案是我等良民的职责。”

  “哼!”

  那名军卒收起画像走向下一家。

  徐阳冷眼看去,只见这些军卒身强体壮,身上的甲衣闪着淡淡的光泽,应该是价格不菲的符衣,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不过,他再好奇,也不也上去摸一把。

  这些人并不是衙门的巡捕兵,应该是三十里外焦山兵营的军卒。

  这时,林灵从灶房出来,气愤道:“阳哥,我们的灵米和肉都不见了。”

  徐阳苦笑道:“没事,再买就是。”

  碰到这种奉旨抢劫,还能怎么办?

  “你们怎能如此,说了我不认识什么逆贼……,不要摔我的东西。”隔壁传来玉姐愤怒的争执声。

  徐阳一听心知不妙,这些军卒借着搜查逆贼的名义,可是什么帽子都能扣上的。

  玉姐在灵符阁工作,有优越感了。

  “军爷,军爷,”徐阳赶快跑过去偷偷打点一番,道:“玉姐为人善良,平时忙于灵符阁内务,不可能与逆贼有关的。”

  “……”

  “下次注意点!”

  “明白,明白,您这边请。”

  徐阳趁着拉人的机会悄悄摸了一把军甲,眼底闪过一道纯白光芒。

  【血煞甲,一阶中品符器,为三阶下品符兵血蛟腾云之组件】

  【镶嵌效果:获得血煞护体,伤害减免两成;血气增厚两成;获得内蕴血系符术,爆血术】

  “组件穿在军卒身上,那么受益者必是主将了,”徐阳一惊,这意味着这个世界战争形态与前世不同。

  “徐阳,谢谢!”

  “玉姐,客气了。”

  “你塞了多少钱?”

  “你看到了?”徐阳自觉给的很是隐秘,想不到还是被发现了。

  “不给钱他们怎么会走?”

  “……,也是,不过只是一点小钱,不值一提,当初要不是玉姐,我可能被人堵住了。”

  两人拉扯一番,徐阳还是收下贿金。

  显然,玉姐不想占他便宜。

  左右看看,他突然想起玉姐也是与其父同住的,这个时候都没有出来,遂问道:“伯父呢?”

  玉姐不动声色地端起放着自己原味衣衫的盆子,道:“随帮里行商去了,沧江被封一时半会回不来。”

  尴尬地聊了几句,徐阳回家。

  他总感觉玉姐在防着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按理来说,自己品行端正,心性纯良,也不沉迷于什么黑丝白丝,不至于啊。

  林灵和玉姐走后,徐阳摸了摸怀里誊写的部分账单向城北区走去。

  账本里记了很多款项去处,有的标了大概的人物信息,比如说,二月二税目徐春明收30灵石,尚正逾期抗税。

  有的只标注姓名,比如说二月十三铁伯兴,赌坊放贷收利500灵石。

  徐阳搞不清谁是谁,只能将与赌坊相关的名单誊写在一起,打到哪个算哪个。

  过了一会,远方出现一座大宅子,那里就是镇山帮驻地。

  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用账本纸包住一块石头,裹结实后远远地扔了过去。

  等到宅子里传来呼喊声后,他才脚踏风行术扬长而去。

  “敌袭,敌袭。”镇山帮驻地一名帮众捂着额头,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血水大声示警。

  “什么人敢袭击本帮驻地?”一名头目模样子的汉子快步赶来,一抖双臂化出两条长长的螳螂铁臂。

  然而,微风轻拂,烈日炎炎,没有半点动静。

  “你敢谎报军情……,”刘春堂看了看帮众额头的伤口,转而问道:“怎么受伤的?”

  帮众凭着记忆从身后捡起一块包着纸的石头:“刘哥,你看。”

  刘春堂一皱眉头,展开账目单,只见上面写着一大串名字和事由,轻语道:“铁伯兴……”

  “咦?”那个帮众探头问道:“这是写给帮主的信?”

  刘春堂猛地折起账目单,看向那个帮众的目光中露出一丝凶光。

  “刘哥,上面写的啥呀?”

  “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不识字啊。”

  刘春堂轻舒一口气,道:“去巡逻吧,对了,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此事。”

  “知道了!”

  半个时辰后。

  一名年约五十,头发灰白的魁梧老者急冲冲进入驻地。

  “舅舅,”刘春堂低头垂目递上账单。

  “怎么回事?”

  刘春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

  老者脸色阴沉下来,问道:“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

  “没有了。”

  “很好,”铁伯兴细细地看着账目,咬牙道:“原来背着我还有这么多账,他妈的,那是我的钱。”

  “舅舅,要不要……”刘春堂比划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先不急,可有查到是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也无从查起。”

  铁伯兴看着账目单上崭新的字迹眉头紧锁。

  账目绝不是假的,送到我这里的每一笔都记录的很清楚,时间、数目都对得上。

  但,这不是原本,张家兄弟暂时也动不得。

  如果不能一举打杀,后患无穷。

  尤其是张家的老二是龙虎符馆那个老东西的得意弟子,不好办。

  可,送信之人明显与张氏兄弟有仇,否则不会将账目送来,这是威胁?还是借刀杀人?或者两者都有?

  如果不表示一下,恐怕会激怒对方。

  想到这里,铁伯兴有了决断:“春儿。”

  “舅舅!”

  “暗中派人打断张维和张为的一只手臂,另外,再看他们会找谁复仇。”

  “明白!”

  “还有,搜查一下他们的住处,算了这事我亲自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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