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好奇的看了看四周,没有任何人影。不知道刚刚的黑衣人去了哪里,但是地上的血液好像有些奇怪,纯粹是潜意识的本能驱使郝仁上前用手指摸了摸地上的血迹。
郝仁的手指接触巨狼血液的时候,只是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凉意,也没有多想。忽然,一阵热感出现在指尖,郝仁惊奇的看了一下,发现地上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而血液消失的地方,好像正是自己的指尖,那里的热感处。郝仁刚想抬手,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就感觉胸前一股清凉遍及全身,一股眩晕感和拉扯感出现。
······
墨绿的田野间,来来往往的十数人聚在一起,中间躺着一名褴褛的年轻男子。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喊道:“都让一让,毛道长过来了,让他来看看这人是什么情况!”
大家都让开了一条道,一名头发灰白穿着浅蓝色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在人群的拥簇下走了过来,蹲下身来在倒在地上的男子身上碰了几处,“这人还有气,没什么大问题,是谁家的?”
人群中嚷促道:“毛师傅,这是老铁叔早上锄地时发现的,这人的衣着虽然破碎了,但是看装饰的轮廓,挺怪异的,怕是妖怪,我们都不敢触碰!”
“是啊,毛师傅,这人不是妖怪吧!我们清源镇可不能再进妖怪了,不然这月初的会集又办不成了,我们这辛辛苦苦忙了这么久,可等着会集卖东西呢!”,一名矮胖的中年妇女嚷道。
“是啊,今年以来,我们镇子已经进了三波妖怪了,大壮一家死的惨啊!毛师傅,你可要查探好啊!”,另一名村民也是央求道。
这个毛师傅见此颇为无奈,虽然地上躺的这名男子装束从未见过,但是从他的法眼判断,这是一名实实在在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妖怪。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镇子经常被妖怪滋扰,也有妖怪幻化为人类,袭击村民。尤其以镇上大壮一家,多老实本分的人哪!可惜老天无眼,让这么一家人,活生生的被蝙蝠精给吸成了人干!
而那蝙蝠精进入大壮家正是利用了打桩媳妇儿的善心,幻化成了一名遇难女子,被大壮一家好生收留。
前半个月倒也相安无事,只是镇上的牛羊雀鸟时不时死掉,都是被吸干血死的。后来蝙蝠精吸食一头牛犊血的时候,恰好被毛道长撞见,当即就展开了一场激烈战斗。
最终蝙蝠精败退,最后的痕迹正是在大壮一家附近。毛道长就判断那蝙蝠精幻化为人形,在镇上作怪。
首先怀疑对象就是被大壮媳妇收留的那名落难女子,可惜大壮一家心眼太实太善良,坚决不愿试探那女子的身份。
最终是在七天后的夜里,被守株待兔的毛道长亲自打出原形,正是一名血红的蝙蝠精。无奈那蝙蝠精道行高超,毛道长人力有穷,最终被她逃跑。
本以为就此没事了,可是没有想到,半个月后,大壮一家五口全部横死,连最小的七岁孩子都成了人干,实在是惨啊!
因此,对于村民的忌惮和怀疑,毛道长也能理解。但是身为一名修道之人,见死不救、遇难不为,有违道家风范,更是对不住他自己的道心。
因此毛道长又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番,确定躺在地上的这名男子是人不是妖后,向着大家拱手道:“诸位,所谓日行一善,神明自见!这个人我确定他不是妖怪,希望大家允许我带他进镇。”
看到一些村民依旧面有忧虑,毛道长再次道:“这个人就放在我神道堂,我亲自照看,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既然毛道长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就信毛道长一次,允许这个人进入镇子,大家散了吧!”,最初招呼大家让路的中年男子呼喊道。
众人见此,也是无奈同意了。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毛道长都说了,这个衣着奇怪的男子,是人不是妖,众人也只能相信。
不过大家都是打定主意,这个奇怪男子的动向,他们一定要观察清楚。特别晚上的时候,门窗一定要关好。
“慕林啊,谢谢你了,帮我把这个人抬回去吧!”,毛道长感谢道。
“毛道长,你这说的哪里话,我来背就行,庄稼身体,就是干这个的活儿。再说当年我受伤流落此地,还是全靠您的接济,我才能活到今天,哪儿能让您受累啊!。”,叫穆林的中年大叔眼中满是寂索的说。
听后毛道长也不再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走,回道堂!”
······
郝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看到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朦胧之间看到一道巨大身影,那身影时而化作鸟面人身的怪物,时而化作一名骑牛的牧童。还在朦胧之中看到一处日照之地,一颗巨树。奇异的是,那颗巨树一体两身,相互交缠,叶散金光。
嗯?
这个时候,郝仁突然感觉到喉咙一股热流流淌,顺着他的食道,直到肚里。还别说,那暖流到了肚子后,暖洋洋的,让郝仁感觉舒服极了。
隐约之间,郝仁好像听到了有人说话,“毛师傅,这小子什么时候醒啊?这都躺了好几天了!”
“他元气充足,只是不知为何,神魂不定,我开的方子,让他多喝几天,等魂定了,人自然也就醒了!”
“嗯,那行,有事你叫我,我先走了!”
“你忙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
郝仁感觉好舒服,忍不住伸了伸懒腰。这一伸不要紧,立马就从舒服的状态出来了,入眼所见竟然是老式的泥木房,顶上的三角横梁,好有年代感。
还有屋中那缭绕的烟雾,香味扑鼻,让郝仁感觉到一种熟悉感。记得很小的时候,在自己的老家,也是这样的屋子,还有那神像供奉台上的三炷香,是妈妈常常上的礼神香,以及用铂纸折的金银元宝,烧祭给神像。
不对!这是静海市,哪儿来的老房子和香?在这大城市,封建迷信破除的最为彻底,不可能有这地方。
不过,这里好像有一座有名的佛寺,难不成自己是在哪座寺里面?可是不对啊,我不是在隧道里面吗?是了,我还经历了离奇车祸。
车祸,郑怀民,巨狼,黑衣人,疾飞的唐刀,照向自己的金光,地上的一滩血迹,等等,一幕幕画面在郝仁的脑海中出现。
幽绿的双眼、锋寒的利齿、锋利的狼爪、狰狞的狼头,这一恐怖画面,把郝仁吓得突然做了起来,喘着粗气。
呼!呼!呼······
“你醒了?看样子是做噩梦了,你刚服了一碗安神汤,神魂刚定,近期发生的事情可能会突然想起,应该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了吧!”,毛道长走了过来说道。
郝仁看着毛道长看了一会儿,回了一下神,咽口唾液,“谢谢,这是哪里啊?发生了那么大车祸,警察来没?我看到妖怪了!一只牛犊大的巨狼,长的像阿拉斯加哈士奇似的,被那黑衣人一刀就给扎死了!”
最初的时候,毛道长听不懂郝仁说的什么话。后来却是听明白了,怜悯的看了郝仁一眼。从郝仁的话中可以判断出,应该是乘坐马车的时候,遭遇了狼妖的袭击,然后又被一名黑衣人救了。
至于警察应该是什么老家话或是被吓到说的胡话,至于为什么会流浪到清河镇,估计也是狼妖的原因。
毛道长拍拍郝仁的肩膀安慰道:“小兄弟,你现在没事了,现在我神道堂住下,把精神养好,再说其他的!”
“神道堂?静海市有这个地方吗?”,郝仁喃喃自语。
毛道长听不明白,但是还是猜了个大概,“小兄弟,静海是你家乡吗??是哪个州的?我好向县府报备,给你找到家人!”
哪个州?县府?毛道长的话让郝仁听不明白,华夏有这样称呼的地方吗?嗯,等等!郝仁仔细的看了一下面前灰白头发、八字胡子的中年人衣着,斜线布钮,这衣着是拍戏吗?
“哪个,你好,请问你是哪个剧组,拍什么戏的?我这是在哪里啊?”,郝仁连连问道。
毛道长却是听不明白了,你好?打招呼的意思吗?还有锯祖是什么?难不成是口音不对,我听差了!
不过“戏”毛道长却是听了个明白,难不成这个小兄弟是哪个戏班的或是爱看戏?
毛道长不确定的问道:“小兄弟,你是要看戏吗?我们清河镇,只有每年的十五之后,才会请人过来唱戏,还是乡绅出资的。”
郝仁是越听越不明白,心中有一股不安。清河镇?每年十五请人唱戏,还乡绅?
突然,郝仁心跳加速,再次看了一下屋子和眼前这个人的装束。心中咯噔了一下,不会吧!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在今天真的上演了!
我难不成是穿越了?那这是民国还是古代?对了,刚刚眼前这个,嗯,这个老头说神道堂?还有妖怪狼妖,我他娘的不会是穿越到了修仙世界?
那按照剧情来说,我的金手指在哪里?系统?老爷爷?金戒指?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