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希望通过入梦药剂进入艾拉的梦境,然后从梦境里打探一下,也许能找到对艾拉的诅咒有帮助的讯息,是这个意思吗乔森先生?”贝伦斯特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在略显肮脏的长袍里,试图将周遭的一切“光亮”和自己隔绝开来。他此刻的模样看上去有些滑稽,但是对于乔森来说,这确实贝伦斯特少有的体现出少女姿态的可爱模样。
“这是目前能够找到唯一可能行得通的办法了”乔森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站起身来依靠到了窗边,望着窗外浑浊的夜色,他的脸上扬起一丝担忧“黑塔那些家伙...我是说那些所谓的治愈者对这个诅咒没有任何头绪,巴德里的卷轴也同样没有作用,更为强大的净化卷轴...出于对艾拉的安全考虑,他觉得没必要拿出那种东西,所以思来想去,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
“入梦药剂吗...窥梦确实是非常常用的一种用来治愈病症的办法,人们相信能在重病之人的梦里找到治愈他的方法,只可惜通常情况下大多数人就算得到了办法,在离开梦境之后也会立刻忘记,根本无法把办法从那里带出来...”贝伦斯特耐心的帮乔森做着解释,能够给他推荐这个办法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多多少少也和女巫们有所接触才对,只是...在黑塔之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竟然还存在着其他的女巫?这倒是她从未设想过的一件事。
“嗯,目前看起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所以你能帮助我吗贝伦斯特?”乔森走到贝伦斯特的面前,郑重的对贝伦斯特说道,身为老师却需要向自己的学生寻求帮助,听上去莫名的有些丢脸,但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可不是去纠结这种无足轻重小事的时候,他必须把艾拉的健康放在第一位,其他的事情都要暂时先靠边站。
“需要一些时间,但...药材都是现有的,所以算不上多麻烦。”看着酣睡的艾拉,贝伦斯特微微一笑,对于这个陌生的少女,乔森先生的女儿,她本能的感到一种亲切感。更何况...拥有着这样一张可爱的脸庞,不管是谁都没办法对她的病症不屑一顾吧。
“你不会对此感到疑问吗,突如其来的跑过来找你帮忙?”贝伦斯特竟然会这么痛快的答应自己的要求,这倒是有些超出了乔森的预料,毕竟在印象中贝伦斯特可不是会愿意无偿帮助他人的类型,这种级别的帮助...至少应该会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才对。
“让你和艾拉陷入那场灾难,多多少少都有我的一些责任,帮助你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贝伦斯特依旧躲藏在那长袍之中,乔森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从那话语中隐约能感觉到,贝伦斯特似乎确实在对袭击黑塔的事情感到抱歉。那也就从另一面印证了一件事情——巴尔塔策划的偷袭黑塔时间,贝伦斯特也有参与其中,而且似乎是帮凶的大头之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很多原本感觉无法理解的地方,似乎就能摸索到些许答案的边际了,比如说...应该已经被限制了魔力的巴尔塔为什么突然拥有了三番五次施展大型魔法的能力。原本内厅大人们的推测是他从贝伦斯特那里盗取了些许魔力补剂,贝伦斯特只不过是被卷入灾难中的“受害者”而已,但是现在换成是贝伦斯特“主动赠送”补剂之后,这件事就有了本质上的区别——贝伦斯特并不是“受害者”,她也是袭击黑塔的“加害者”。
“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事情告诉黑塔的大人们吗?”乔森随即皱着眉头说道,他不喜欢这种被迫帮人保守秘密的感觉,很显然贝伦斯特就是在知道这件事情的前提下才故意告诉自己这件事情的,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家庭教师,和你们的家长协商教育你们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些大人们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至少在你给予了巴尔塔惩罚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那么介意这种事情了,毕竟...乔森先生的惩罚之严厉,就连木法诺那样身经百战的糟老头,据说都为之震慑了许久,现在对于黑塔而言您可是大名人啊,乔森先生。”贝伦斯特从长袍中挤出一张脸来,她略带嘲弄的看着乔森,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我看我们还是先去准备药材吧...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见贝伦斯特那不带好意的笑容,乔森尴尬的转过身去不再和她继续面对面下去,一段时间不见这位小姐那古怪的脾气似乎又比往日里变得更为怪异了些,乔森只觉得再继续下去怕不是聊不过三句自己就要被她吃死也说不定,还是尽早离开这个危险区域才是上策。
“你又不懂得魔药和草药,就算我告诉你是哪些草药,你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们进行进一步....乔森先生?”贝伦斯特正要继续调笑乔森,却发现乔森已经径自走到隔壁的药材库,随后里面便传来了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那位乔森先生似乎真的打算帮她“处理”药物。
“乔森先生,那些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触碰的!”略带惊慌的站起身来,来不及估计身上的长袍,贝伦斯特跌跌撞撞的跑进了药材库,里面的场景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乔森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整理着那有些脏乱的药架,他的身手敏捷异常,原本被她勉强堆放在一处的药材在他的手上像是被施加了魔法一般,一一回到了原本应该存放着的位置。
不止如此,乔森还将那些原本由于黏着的太过厉害而不得不胡作一团丢到了同一个罐子里的要拆逐个拆解开来,不一会儿的时间,原本那些满到快要溢出来的大罐子便被清洁干净,只留下摆满了整个架子密密麻麻的小型半透明药罐在那里。
“还行,虽然有段时间没有处理了,但是多多少少还算是顺手。”做完这一切,乔森欣慰的擦了擦汗,对于现在这里的一切,他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