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爱老婆也不能这么爱呀(求追读)
卖完肉挤出人群时,太阳已经西斜大半,但大街上仍然是人来人往,拥挤不堪。
牛有铁本打算带老太去卫生站买眼药水,结果也没买成,牛车根本没办法走正路。
路过一个卖油糕的摊子,大庆和二庆就已经等不及了,直嚷饿,弄死要吃油糕,哼哼唧唧一直磨人。
“天还没黑你就饿,你俩人是饿死鬼投胎的。”赵菊兰气的嚷嚷道。
以前没钱的时候都好好的,没见要这要那,现在好不容易手里有了几个子儿,就等不及了。
“我买我买。”牛有铁笑着道,还好自己接了这张大团结,不然……
“你就惯着俩娃么!”赵菊兰气的走开了。
“他俩又不经常吃,就吃一回尝尝有啥嘛!几毛钱的事,是不是,阿奶?”
“我不知道。”贺明芳憋笑把脸转向另一边去。
“达,您说呢?”
牛永禄也没说,把脸转向了一边。
大庆立刻呜咽道:“达,我一辈子了都没吃过油糕,你让我吃一回,我就尝尝。”
“好好,你别急。”牛有铁赶紧安慰,怕他哭起来,转念却又想笑,“你狗日的才几岁呀你就一辈子……”
“我也……”二庆接着又来了“一辈子”。
“哦,你也一辈子呀……”
牛有铁笑着,赶紧走过去给每人买了一个,才花了三毛钱。
“这么便宜的吗?”牛有铁拿回找的零钱后还忍不住想再买,这年代的物价真的让人怀疑真实性。
不过,总算是圆了俩小家伙的油糕梦。
随后赶在太阳落下山之前,牛有铁饿了,就又扭着一大家子人顺路去吃了一顿羊肉泡馍,这年代人赶个集不吃个羊肉泡馍都是遗憾。
小碗两毛五,大碗三毛五,都自带两溜子烙饼,一碗就能把人吃撑过去,分量是真的足。
牛有铁给大庆,二庆和老太一人要了一小碗,给自己,赵菊兰和父亲要了大碗的,总共花了一块八,便宜的又让他小吃一惊,前世这么一碗随随便便都是二三十块钱,更重要的是里面居然还没几片肉。
老爷子和老太俩吃的笑嘻嘻的,这个集赶得美滋滋。
但赵菊兰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一路都在打嗝一路都在念叨,说买的油糕和羊肉泡馍花的钱能买多少斤麦子,多少盒火柴,以及多少油盐酱醋了云云。
牛有铁就笑着说:“那你就说好不好吃嘛!”
“好吃是好吃……”
“好吃你还嫌贵,那你不要嫌贵不就可以了吗?”
“我又不是财东人我不嫌?我家要是有……”
“行啦,天黑了!”
当太阳的余晖斜射过来时,街上的人这才急急忙忙往回家赶。
一路上,人们就像赶去哪里看电影一样热闹,牛有铁给回号码牌推走自行车,他本打算跟着牛车一起走回去,看到有一大帮子回村的村民,他也就放心了。
毕竟严打过后,这年代也还是有一些地痞流氓,给挡在半路上,黑灯瞎火的干了啥都不知道,何况牛车上还装着粮。
牛有铁骑着自行车,捎着赵菊兰提前回到了家。
赵菊兰一下车就忙去烧炕,天一黑麻油村气温一下就跌到零下二三十度,到处冻得滴水成冰。
这时候,狗要暖嘴,人要暖腿,就要上炕,炕就必须得发红发烫,能把炕席烘出一股焦糊味的程度,人暖上去才舒服。
看着赵菊兰忙来忙去,牛有铁也帮不上啥忙。
不过挺舒服的,累一天回到家还不用干活。
这就是这年代男人的自在,看着女人爬爬跪跪把屋内所有事干完,自己只需往热炕上一坐,或吃饭或喝茶,或抽旱烟,或数落几句女人身上的不周到——当然都是一些鸡蛋里挑骨头的废话。
但牛有铁并没有那样做过,这时候他还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把自己的老婆放倒在炕上。
这年代,天一黑人就啥活也干不了,家家户户又舍不得点煤油灯,黑灯瞎火坐在热炕上,除了耍裤裆还能干啥?
一对青年男女坐在一个热炕上,要说谝了一晚上闲传那才有问题。
现在,对牛有铁来说,这一天算是成功办了两件大事,买到了半年都吃不完的麦子,卖掉了獾肉和狼肉,皮也卖了不少钱,小赚一笔,虽然不多,但老婆高兴,老的小的高兴,这就足够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能买到一杆好猎枪,甚至他都没能看一眼体育商店,人实在太多了,这年代人看起来就把赶集当吃饭一样疯狂。
牛有铁心想要是再来个唱戏的,还不直接连戏台都挤垮。
看来还得是下次了,反正距离掏野猪洞还有足够的缓冲时间。
这样美滋滋地想了一阵子,随即目光就不知不觉的游移到赵菊兰身上了。
厨窑内。
赵菊兰像往常一样抽开炕门,挖开炕灰,把抓来的干麦秸填进炕洞,然后用火柴小心翼翼地点燃。
火舌很快就从炕洞里蹿了出来,赵菊兰那张干净的美人脸立刻就被这昏黄的火光映在炕墙上。
“牛有铁,你瓷固在那儿干啥呀,过来烤火呀。”赵菊兰回头喊牛有铁。
“不,我不冷。”牛有铁说。
他的眼睛又不停地往炕墙上看去。
“你转过去,转过去烧你的炕。”牛有铁提醒道。
赵菊兰噗嗤一笑,“你这瓷怂,你真不冷啊。”
“不冷。”牛有铁把腿翘了起来,又破口而出道:“你试着把头发撩一下。”
“试着?咋啦?”
“没啥,就是有点乱。”
“哦!”赵菊兰顺手撩了一下头发,炕墙上立刻又多出画面来。
“就这样撩。”
“嗯?”
“……”
炕很快烧完。
但窑内已经是尘土飞扬,烟雾缭绕了,赵菊兰麻利地扫地,掸炕上的灰,片刻后她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就给烟的通红,两个清秀的鼻孔处隐隐有些积灰。
牛有铁突然觉得胸口燥热,然后他起身走过去,粗鲁地一把拉住了赵菊兰胳膊。
“你,你干啥?吓我一跳。”
昏暗的窑子里,赵菊兰没好气地嚷一句。
此时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刚刚一句话也没说,要不是被他拉住胳膊,她还以为他打猎没回来呢。
“你的鼻子。”
“我的鼻子?咋啦?”
“有点灰。”牛有铁笑了起来,“你过来我给你擦擦。”
“嗯。”赵菊兰没有多想,走了过去。
牛有铁用手简单的抠了抠,因为这年代没有卫生纸,紧接着他就用线衣袖子轻轻地帮她擦。
呼吸慢慢的急促起来,同时脸上也在微微的发红。
赵菊兰很配合他,也很享受,她全程微微仰起脸给自己的男人擦,她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随即她想到什么,嘴里略带抱怨却实则在撒娇地说:“你这个死人,今天咋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嗯?我知道你爱你婆娘,可是爱婆娘也不能这么爱呀,不能爱的让她一下子连气都喘不过来......”
她的话还没说完,牛有铁就直接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一边用力地吻住她的嘴唇,一边把她往炕上推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