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谁说的猪肥就跑不快
三人一马,一路谈笑风生的向着夷山走。
前半程通往开宝寺的路乃大道,甚是平坦宽敞,来往人也多。
待沿着山路,钻进夷山后,却是蜿蜒曲折,草木幽深,路途多有障碍,人迹罕至。
好在三人跟着隼走,倒也不会迷路。
随着三只猎隼在空中盘旋长鸣,秦骧明白捕猎的场地找到了。
秦骧大步流星,扒拉开身前的灌木,一走出去,就看到开阔的草地,还有不远处耸立的开宝寺。
顾廷烨和石头紧随其后,一看高悬云端的琉璃塔,不由失笑:
“早知就先走大道到开宝寺,也少费一番爬山穿林的功夫。”
秦骧回头,嘴角携着一抹轻笑,语气带着些许玩味。
“若不走这一遭,谁知道会离开宝寺如此之近?第一次嘛,总会麻烦些。”
顾廷烨和石头大笑起来,觉得秦骧也是个妙人。
而笑声起,野味也开始四处乱窜。
隼大扑打着翅膀,盘旋一圈,随即急速俯冲,宛如利箭破空。
等它升起,玉爪之上已有一只挣扎不停的肥兔。
隼大落于秦骧脚边,牢牢按住野兔,抬首看着他。
秦骧俯身蹲下,掏出小刀,帮隼大将野兔开膛破肚。
血腥味一出来,隼大立马开始啄食野兔内脏。
而空中的隼二和隼三此时接连俯冲而下,带着野兔,满载而归。
一时间,秦骧竟成了忙人。
在一旁看着的顾廷烨和石头看着颇觉有趣,但也问道:
“秦兄弟,为何将这野味全喂给鹘吃,我看这野兔肥硕,定能卖出好价钱。”
秦骧正割着第三只兔子的肚皮,抬头回道:
“就如人一样,要是不先喂饱干活的,它们可是会有意见的,少不了要闹些脾气。”
顾廷烨和石头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隼还会如此通人性。
等隼大吃饱,用翅膀擦了擦嘴,便再次飞起来。
秦骧将残骸捡起,将骨肉拆刮干净,留下一张干净完好的兔皮。
顾廷烨眼前一亮,夸赞道:
“秦兄弟,好手艺,这张兔皮品相可谓上乘。”
石头也咂舌道:
“竟不想堂堂秀才郎也会有这一手。”
秦骧笑笑也不说话,毕竟上辈子的手艺,多说还得圆谎。
随着隼二隼三飞走,秦骧接连又获两张兔皮。
他忙活完起身,将最后两张兔皮递给顾廷烨主仆。
“见着有份,这两张兔皮还望收好。”
石头看了顾廷烨一眼,只见顾廷烨洒脱道:
“石头还不快拿好,到时候让人做两副兔毛手套,冬日必定暖和。”
“好嘞。”
石头上前拜礼,笑着接过兔皮,一副得了好宝贝的高兴模样。
不得不说,这主仆两人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爽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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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寺外,英国公府的车马正被牵往寺后。
英国公夫人和小姐在仆役簇拥下,向着寺中走。
佛殿外,早有方丈等候。
一顿寒暄后,方丈便将英国公夫人和小姐迎进殿中。
等英国公赶来时,夫人和女儿已在佛像前还愿祷告,祈求英国公这次不要上西夏战场。
而专门守在门口的小和尚告知他,仪式还需些时间才能完毕。
英国公也是位闲不住的人,带着人就往琉璃铁塔而去。
走马观花间,随着几声划破长空的鹰唳,他就看到三只鹘翱翔于山林之上。
英国公迅即对着陪在一旁的小和尚问询:
“小师傅,不知这鹘可是常客?”
小和尚从未见过这片山林有鹘,便摇头道:
“从未见过。”
这让英国公来了兴趣,对着小厮招手道:
“张大,过来。”
中年的小厮小跑过来,对英国公拱手。
“主君何事?”
英国公指了指天上的三鹘。
“我要去寻它一寻,这三只鹘体型颇大,必定是能人养的,不知能否求得一只?”
张大对上空瞧着,盘旋的三鹘确实神俊。
“那我去吩咐下人,一起进山。”
“不不不,你我两人就行,其余人留守,照看夫人和小姐。”
英国公吩咐完,便抬腿就走。
张大赶忙对小和尚相求道:
“还望小师傅能帮我通禀一声。”
说完,他就向着英国公追赶而去。
小和尚颇有些无奈,但还是去通禀英国公府其余管事。
英国公和张大行至林中,一路爬山涉水。
密林灌木折磨的两人相当狼狈。
停下歇息时,张大拿下刻着福寿两字的酒葫芦,递给英国公。
“主君,喝点酒水,解解渴。”
英国公闻了一闻酒香,便指着张大笑道:
“你这人还是爱喝这一口小酒,就不能换一换口味?”
张大不由赔笑。
“主君知晓,我这人颇为念旧,这小酒喝惯了,换了,还真不得劲。”
英国公摇了摇头,但还是仰头喝了一口。
酒水入口,确实解了大半的口干舌燥。
英国公将葫芦递还回去,站直身子瞧了瞧天上。
三只鹘还在高飞,而且离的已经很近。
他回头看着给自己猛灌的张大,迫不及待催促。
“别喝了,我们抓紧走上去。”
说罢,他人就往山顶上走。
张大一边喝着,一边跟上。
正当两人要走到高处时,一只黑毛大野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野猪近半人高,猪毛浓密,还带着烂泥,一双獠牙有一只断了半截,嘴边全是口涎。
它细长的眸子凶光毕露,带着肆意的贪婪,直勾勾盯着酒葫芦。
张大上前两步,站到英国公身前,伸出手护着英国公后退。
“主君,慢些退,千万不能让这畜生看出我们的惧意。”
可哪知这猪已被酒香馋红了眼,嘶叫一声后,直接猪突猛进,对着两人就直冲下来。
张大见这猪不怕人,只好推开英国公,抡起酒葫芦,就往猪鼻子砸去。
只听野猪惨叫一声,却也不再冲人而来,只是一个劲的舔舐着酒葫芦。
可葫芦里酒洒的多,没一会儿,就酒水留空。
没了酒水,野猪暴怒,前肢刨起泥,再次撞向两人。
张大抓了一把土,就糊向猪眼,然后大喊大叫,想要吸引野猪追他。
可野猪甩头后,就是对着英国公穷追不舍。
几次差点被獠牙拱到,逼得英国公只好绕树转圈跑。
“主君,向山上跑,猪肥,它跑不动。”
张大见主君这么跑,不可能甩开野猪,赶紧提醒。
英国公闻言,一个转向就向着山上跑,腿脚利索的不像话。
只是野猪凶性未泄,紧紧咬在后面,并且越追越近。
英国公此刻只想骂人,谁说的猪肥就跑不快。
眼见主君危在旦夕,张大突然想起,主君说这里是有人在放隼。
他立马追在野猪身后,大喊道:
“救命啊,有野猪伤人啦,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