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参想了想说道“看来陛下是不想彻查此案的,如果我们一味的追查下去,将来恐会对我们不利。”话音刚落,有一人怒道“赵都师为国为民呕心沥血,被那伙奸臣设计害死,受了不白之冤,现在白山部已经为他洗刷了冤屈,那白山部不过是一群北方来的野人,可是为赵都师洗刷冤屈的却是他们!我们这些大华国的旧臣难道不脸红吗?”说此话的是刑部尚书廖忠达,只见他气的满脸通红,一边拍着桌子,一边大骂。
周参说道“话虽如此,陛下不支持,我们能怎么样?陛下摇摆不定,定有他的顾虑,对于陛下的想法,我们一概不知,若是总在陛下的面前提起此事,恐怕会激怒皇帝的。”廖忠达闻言大怒道“身为臣子,哪能如此的优柔寡断?我已想好,明天上朝,我便要当面直言,你们若是做缩头乌龟,就站在后面好好的看着。”说完此话,这廖忠达站起身来,拂袖而去。福王在后面喊了数声,他毫不理会,径直的走出了大门。
次日早朝,这廖忠达便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慷慨陈词,大声的劝诫皇帝严惩凶手,为赵春平反。皇帝只说证据不足,加上事实不清,让他先等等。可是廖忠达不依不饶,当场点了几位大臣的名字,叫他们跪地认罪。被点名的人一脸无辜,跪地辩解。廖忠达便指着他们声泪俱下的大骂。福王见他如此的激动,一面劝阻,一面也向皇帝直言劝诫。赵莹怒道“我不是将彻查此案的重任叫给你了吗?你去查呀!无凭无据,我怎么下诏?”
廖忠达一听不依不饶,只说事实清楚,天下皆知,然后一边声泪俱下的磕头,一边恳求皇帝下诏,铲除那些跪地的朝臣。那几个被点名的朝臣便跪在地上,一边痛哭一边辩解。朝堂上瞬间乱成了一片。赵莹起初还在比辩解,可是这廖忠达的哭声却越来越大,终于激怒了赵莹。他狠狠的瞪了廖忠达一眼,然后拂袖而走,将群臣丢在了朝堂之上。
廖忠达见状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福王和诸位大臣劝了半天,这廖忠达才心有不甘的回了家。从此之后,每到早朝,这位廖大人便在朝堂上,声泪俱下劝诫皇帝,皇帝被搅的不胜其烦,直到三个月后,忍无可忍的皇帝将廖忠达废为庶人,让他回了原籍。此后福王和诸臣,若再提起为赵春平反的是事,皇帝总是将话题岔开,最后此事竟然也不了了之了。福王没有办法,也只能看着那些谋害赵春的凶手,在朝堂上逍遥。
这天早朝,皇帝赵莹正在与大臣商议北进之策,突然有人登上朝堂报道“启禀陛下,天宁国派来使节,送来了国书,望陛下阅览。”赵莹闻言,哼的一声说道“占我国土,居然还敢派出使节,把他带上来!我倒要看看他们的国书里写些什么!”
片刻之后,天宁国的使节,便被带了上来。那使节来到朝堂上,昂首挺胸,立而不跪,表情十分的傲慢。赵莹斥道“你这使臣见了寡人因何不跪?”那人回道“我是天朝的使臣,不跪地方的王爷。”赵莹怒道“你们白山部夺我领土,居然还自称天朝!”那使节回道“大华国气数已尽,我们继承大统,为何不能自称天朝?你们偏安南方,行分裂之势。天下百姓皆欲讨之,希望王爷您辨明是非,不要一意孤行!早日率众回我天宁朝,否则的话,必将为后人所耻笑。”
赵莹怒道“我们才是大华国的正统,你们不过是一群从北方来的蛮人,怎么可能继承大统?”
使者闻言鄙视道“北人与南人悉数同宗,都是天地间的子民,你虽然高高在上,但是犹如井底之蛙,还在秉持什么南北之别,甚是可笑!我劝王爷还是早早地献城投降,如等到我天宁国大兵压境的时候再投降,那可就太过被动了。”
赵莹见使臣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十分的恼怒,他本想把这个使者推出去斩首,但那样的话,又显得自己没有气魄,因此他虽然气的浑身发抖,但是也毫无办法。这时福王站出来出斥责道“不管你们怎么狡辩,那也是来犯的外敌!此时事早已板上钉钉,不必争论!继承正统,更是无稽之谈!我希望你们早点醒悟,否则的话,必为天下百姓所讨!”使者闻言将福王上下打量了一通,然后朗声大笑道“我看这位将军器宇不凡,在群臣中鹤立鸡群,想必就是那位率军,击败神鞭军的将军吧。”
福王闻言朗声笑道“神鞭军虽是被我击败,但也颇为巧合,不足挂齿!”使者闻言整整衣服,对福王躬身说道“将军功劳卓著,仅此一项便可与赵春媲美,但我要提醒将军,将军军功显赫,势必会遭人妒忌,希望将军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否则的话,赵春的悲剧恐怕要在将军身上重演!”说着使者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看福王,然后向群臣扫视了一圈。很多大臣低垂着头,皆不敢直视使者的目光。
这一句,福王被说的脊背发凉,他也不经意的向周围看了看。朝堂安静了片刻之后,使者转身对赵莹说道“王爷!下官先行告退了,希望王爷好自为之!”说着这使者躬身而退。使者走后,朝堂又陷入了平静。过了好一会儿,赵莹对着使者远去的背影,小声咒骂了几句之后,便宣布散朝了。临走之前,他还特意将福王招入皇宫,当面安慰道“方才那使者的话全是挑拨之语,爱卿不要多心!我的皇位正是爱卿力排众议所得,爱卿不必多心!”
福王见皇帝如此说话,也跪在地上,大表忠心,听的赵莹也是两眼含泪,此刻的君臣聊的很是投机,一直畅谈到太阳西落。见天色渐暗,赵莹还将福王留下来,吃了一顿晚饭,君臣二人对饮至深夜,皇帝才派人,将福王送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