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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采珠人

华镜怪谈 旧城老歌 4329 2024-11-11 14:30

  前章为大家介绍了摆渡人这个行当,从而引出另一个行业就是采珠人。两者也是息息相关,而且采珠人也简单的做一个引子为大家介绍了一下。那么采珠人到底有没有,如果有,他们的规矩是什么?如果没有,采珠人空穴来风的意义在哪?

  这个问题我可以告诉大家,在以前是有采珠人这个行业的,而且主要是以盗宝为主,同时也会有一些水墓,或者墓会从水里进去。他们也会干这些个行当,采珠人嘛。跟哪个行当搭边就会和这些专业人士合作,严格意义来讲,这些也属于盗墓行业里南派的分支。他们有完整的产业链,以及能快速销赃的渠道。然后会根据今年行情干,赚的大发了,就会收手不做。而且行规就是可和万千人合作,不可和本行合作。就是异业联盟模式,但是本行的人,哪怕是父子都不行。为什么呢?同行是冤家。尤其是这极阴之物,有些贵族达官贵人专门找采珠人采夜明珠为死者含进口中。

  我们上章就说到采珠人来到某地,看到此地湖面非比寻常,最后发现其泉眼周边应该会有镇湖之物。采珠人看上的宝一般如果风险太大,便会放弃,毕竟有命拿没命花。

  此人在确定了一番后,便找摆渡人。摆渡人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这个职业数量不多,要和当地地面打听一下都要花费不少。最终找到了一个摆渡人,正值夏天。三伏天,最热的时候,之前我们也讲了,摆渡不摆的规矩。但是采珠人不管你是什么季节,一般摆渡人都会接这种活。前提是你们要谈好价格,生意嘛,有来言就有去语。最终定在当晚行动!

  这个时候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摆渡人停摆回去吃饭,吃完饭就赶紧去加固船体,今天一天什么活都不接了。摆渡人也知道采珠这个行业的规矩,提前供奉香果莉桃。船顶盖一黄色盖布,五彩绳各栓四方。收拾收拾船仓,上岸对船叩首三下,并对湖面叩首三下。这是他们这行的规矩,接“阴活”也是一样。不过是形式不一样,买壶好酒给自己这葫芦灌满了。买着猪头肉,鸡肉,大饼之类的。就进船仓等雇主了,基本上就不出来了。时间早一点喝点酒,睡一觉,晚上好干活。

  采珠人呢就去买一些布料,染布,绿红紫三种颜色,再去买一些香油,鱼竿,最后买壶酒,不是马上喝的,下湖里干完活上来喝的。驱寒用的,那时候没有潜水设备,都是自己提前预备好的防水的布料。然后再买些石料,采珠人都会备着脚套,纯钢的,但是后来因为太重。索性就去掉,到了当地提前让铁匠打好。背一口纯铁的钝刀,什么叫钝刀呢?没开锋,就是一把刀,不开锋的刀厚度和刀背是一样的。最后准备一些麻绳,回到了客栈,会让客栈上最好的菜,最好的茶。饱餐一顿,这些主不差钱,尤其是干活的时候,每一顿下水前的饭都当做最后一顿。即便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吃饱喝足,赶等时间差不多了。换上衣服,把石料都装满,背着钝刀。干什么的呢,下湖。不论你多会游,但是湖水是有浮力的,必须靠这样重物才能保证自己到泉眼附近。同时还会拿很多袋子,不是塑料袋,是一种细麻搓的然后编制好的袋子,专门用沥青或者浆糊里外都摸一层。达到封闭的作用,也有用葫芦的,但是葫芦会妨碍下沉的速度,所以这种袋子装空气,便于湖中换气。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来到岸边。

  岸边有专门的人等着呢,雇主来了也不说话,两人都不说话。直接上船,摆渡人按白天的路线划向湖边的位置,随后停好船对船仓里吆喝一声:“请了您内”采珠人就知道到了。来到湖边拿香油洒在湖面,湖面不一会儿就会有一个小漩涡出现。采珠人点点头心想错不了,就是这了。拿出鱼竿搭放在船边,上面分别绑着绿,红,紫三种颜色。身上系好绳子另一端绑在船头,抽一袋旱烟。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牌位,摆渡人双手端,鞠躬弯腰,手不能放下。将牌位请里面去,采珠人深呼吸做好运动一个猛子扎进湖中。

  黑夜,湖里一篇漆黑,但是他们都会揣着夜明珠类的珠子,扔进湖中。刚开始得让眼睛在水里适应一下,适应好了跟着珠子一路下潜,潜行一段时间,将鱼竿上的钓鱼绳拽一下,鱼竿头上有一铃铛。摆渡人往上收线,等绳子上系的旗子露出水面,看到是绿色的,摆渡人会把绳子解开旗子拿走,再原封不动等着信号。

  绿色代表没事,平安,你接着等我。

  红色代表赶紧拉绳把我往上拽,代表可能会有事,但是还没有威胁我生命。摆渡人会马上用力拖拽绳子将采珠人往上拉。

  紫色代表赶紧切断绳子走你,我今儿活不成了,肯定就死这了。到时候你按我的“遗嘱”了却我的心愿,就是安顿后事吧,就行!有些摆渡人也会试着往上拉一下,试试能不能救下来。确实救不下来的,砍断绳子,打道回府。也有些采珠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危害湖上的人,而感觉自己向上拽,如果能逃就配合湖面上的摆渡人死里逃生。如果确实逃不了,会自己砍断绳子。传递的信号就是极其危险,你赶紧走你的走,我们两个得活一个。而且必须得是摆渡人活着,有个打理自己后事的主。

  如果鱼线到底,没有办法给湖面传递信号,采珠人会一把把鱼竿拽下来。给摆渡人一个信号,太深!你别盯鱼竿了,盯着寄我的绳索。拽一下说明自己平安无事,如果突然脱绳摆渡人要立刻摆船回去,且不可告诉任何人泉眼的位置,自己也不能对其他采珠人说。

  回到主线,这主下水后一直顺着夜明珠的方向之路下潜,随着水力的不停增加,呼吸也愈加加快。眼睛也开始便便模糊,只能眯着眼靠微弱的光极力下潜。这时候就特别考验采珠人的忍耐力了,因为氧气是有限的,而且在水压这么强烈的时候,随时换氧气袋也是极度危险的。不一会儿,财主人看到了泉眼所散发的光芒,心中大喜。近在眼前了,努力的供着身子做最后一次下潜的力度。只见泉眼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在一个柱子上水过而不沾。采珠人马上把泉眼上的柱子拿起揣进怀里,柱子也越来越明亮,而自己身边的水也突然散开。随着重力失重,采珠人狠狠的甩在地上。他知道这个泉眼不是主货,还有更大的宝贝在等着他,他在柱子身边盘绕着,看到了东南角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泉眼的避水珠让他可以自由在湖底行走,他解开了身上的钝刀拿在手里。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对未知的事物进行探索如果手里没个家伙事心里还真有点拿不清。

  抽出钝刀一步步向光散发的地方走去,一座石门半掩着,光从石门里散出来。采珠人更是又惊又喜,想不到湖底尽然有座水墓。他慢慢的走向石门,里面的光马上消失了。但是身上的避水珠散发的光足以让他进去看清里面的面貌,采珠人翻身进去发现这是个湖中湖,还要往上爬才能到上面去。他慢慢的顺着墙壁爬了上去,刚露出个头发现里面金碧辉煌。采珠人知道自己得到宝了,拽了一下绳子,停一下再拽一下绳子,然后抽出匕首将绳子划断。摆渡人知道这是绳子到底了,但是节奏性的拽绳子说明他没事,等着吧。

  采珠人一步步向前走去,避水珠的光突然开始剧烈的闪动,随后光芒消失。比珍珠一般大,乳白色的的珠子略带有碧绿色的微光,而在水中,避水珠几乎是因为水气的滋润常年不灭的。这个时候灭了采珠人感觉不好,索性想我还是撤了吧。这颗珠子就够我吃几辈子了,没必要冒险。转身正要走,墙壁两边镶着的壁灯突然一盏一盏亮了起来,自己身上的冷汗顿时如雨一般下了起来。仿佛定在那里,不知是走还是不走。自己的腿这时候就不听指挥了,僵硬的转过身子一步一步向前走,采珠人浑身是汗,无意间扫了一眼手上的避水珠,发黑了。没有以前的亮度和光泽,渐渐变黑。这让采珠人心想:干了,这是不祥之兆啊。想跑跑不了,腿压根不听自己的使唤,径直的朝里走去。

  不一会儿,就看到了又是一道门,上面镶满了各种宝石,采珠人眼睛都直了。难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采珠人正端详着门上的宝石,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两个穿着华丽的好像宫女一般,飘飘下拜。也不说话,采珠人看到里面金碧辉煌的大殿,两旁坐着一排人,正中间一位穿戴华丽的女人坐在高堂之上。中间歌舞升平,美女们用华丽的舞姿引发阵阵欢声乐语。采珠人还在犹豫中,自己不知觉的已经进去了。两旁的人穿着古代的官服,每个人都你一盏我一盏的敬酒,全神贯注的看着眼前的舞女跳舞。完全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采珠人愣愣的杵在原地,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

  正中间坐在高堂上的女人看见了采珠人,慢声细语说道:何人在殿下。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女人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混合着声音顿时大殿上鸦雀无声,舞女也不跳了,所有人齐刷刷的盯着采珠人。

  采珠人慌不择乱的连忙跪地磕拜说道:小的误打误撞惊动了各位仙神,还望仙神们见谅。众人本来看着他,中间的女人听完哈哈的笑了起来,随着两旁的人也都笑了起来。中间穿着华丽的女人说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采珠人慢慢的抬起头,但是不敢直眼看她。中间的女人又说道:抬高些,瞧不真着。采珠人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女人点点头说道:长的挺俊的小伙子,怎么能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呢?一时间,采珠人哑口无言。接着女人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神仙呢?采珠人一听,连忙低下头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但是能看出来各位都神仙,望众仙放小的一条生路。采珠人说完,众人哄堂大笑。女人说道:平身吧。采珠人战战兢兢的起身,女人说道:既然你认为我们都是神仙,那这话我爱听。但是放你?怎么放你?你又该怎么出去呢?众人附和着说道:对啊,这水底没有出路,你怎么出去。采珠人冷汗直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在他犹豫之际,女人说道:不如你也留下来吧,陪我们一起居住在这,如何?采珠人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连忙往门外跑。门口那还有两个宫女呢,随手就把门关上了。采珠人连忙跪下求饶,众人看着他仿佛在看小丑一样,一直都在笑,连正堂中的女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两位宫女掺着采珠人回到正殿之下,采珠人想挣脱,但是发现宫女掺着自觉的手如铁打一般,自己根本挣脱不了。来到正殿下,采珠人浑身瘫软瘫在了地上。女人说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让你在这里又不是要吃你,既然你来了说明我们有缘。何不在这每天歌舞升平呢。众人附和道对啊,女主对你一片好心,你怎能不知好歹呢。

  采珠人瘫在地上头磕着求他们放过,但是所有人都在笑,并未有人搭茬。这时候,大殿之上呼的一阵风吹过。所有人都惊声尖叫着,头如沙尘一般吹散。采珠人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这一墓,所有人挣扎着,尖叫着。不一会儿,宫殿恢复成破烂不堪的样子。所有人烟消云散,只剩一尊尊石身在原地,肃列两排。都没有头,正殿之上的女人也不见了,也是石身没有头。旁边的壁灯一盏一盏的开始灭了,直到最后一盏灯灭,采珠人瘫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湖面上接应的摆渡人始终没见到人上来,鸡鸣天亮,无论死活,摆渡人摇摆着船回到了岸上。而那个采珠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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