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想参观厂房吗?我可以带您。”中年男人非常热心。
陈年笑了笑:“不用了,您继续忙,我们随便看看。”
“那行,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陈年与陈朵在过道上边走边观察,工人们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工作,偶尔看看手机打个盹,眼神时不时瞟向他们,然后窃窃私语。
一切都很正常。
按照物极必反定律来看,太过正常大概率就是有问题,不过目前确实看不出任何端倪,他转头望向陈朵,低声问道:“元朵,你怎么看?”
“啊?”陈朵清冷的面容浮现出一抹疑惑。
陈年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是个梗啦,改天让你看看这部剧。”
旋即正色道:“你觉得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陈朵摇头,淡淡道:“看不出什么,不过我有办法。”
陈年忽然想起陈朵的能力,拉着她离开,朝着门外走去。
两人走到一处阴影的位置,陈年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摄像头,便说道:“开始吧,朵儿姐。”
“好。”陈朵点头,而后伸出手。
一抹黑色的光点在掌心汇聚,而后化作淡淡的烟雾扩散,与此同时,空中出现成群的飞蚊,围绕着陈朵盘旋,陈朵默念咒语,蚊群便朝着厂房的各个角落飞去。
“你这能力还真是方便啊。”陈年笑着说。
“就是普通的侦查。”陈朵谦虚道。
蚊群散去,两人原地等待,不一会儿,陈朵轻轻皱眉:“找到了。”
说完便指向一个方向,两人赶忙挪动脚步。
两人走到一处角落,这里有一道铁门,用门栓插着,并未上锁,像是很久没开过,布满铁锈。
“就是这里。”陈朵淡淡道。
“嗯。”陈年点头,伸手将门锁拉开。
门开后,两人走进,门内一片漆黑,空气中充斥着潮湿发霉的气味。
陈朵径直向前走,不多时,走到一处角落,那里有一堆废弃的纸皮。
陈年将纸皮扒开,顿时一股腐臭味传来,一具女人尸体赫然出现。
陈年即便早有准备,依旧胃酸翻涌,呕吐感直冲天灵盖,他强忍住这种感觉,看向一旁的陈朵。
陈朵依旧面无表情,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她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拍了张照片发送到总部。
陈年逐渐适应,在手机光照下仔细打量这具尸体,发现其心脏处已然空洞一片。
陈年走到门口,将门掩住,很快,廖忠那边传来消息:
“已经查过了,死者名叫陈燕红,原本是深城一家夜总会陪酒女郎,平常以英文名Sunny自称,后来因知三当三,被男方妻子找上门。对方有点势力,丢了工作,在深城待不下去便跑到了羊城,在羊城白云区酒吧做了一段时间陪酒女郎,后来又因为酒后打骂交警被拘留过,也因此丢了工作,后来便失去了消息。”
看完信息,陈年微微皱眉。
也就是说,线索在这里就断了,后来陈燕红去了哪、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陈年看向一旁的陈朵,问道:“朵儿姐,你怎么看?”
陈朵摇头,淡淡道:“以前都是有目标,我只要直接执行命令就行,现在这种情况,我想不出来。”
“没事,有我在呢。”
陈年笑了笑,低头沉思。
既然公司让他们过来,那应该就跟异能有关,至于尸体怎么处理,这点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关键点在于陈燕红的经历,以及她来到羊城后的人际关系。
这个电子厂大概率没有问题,如果真是这里的人做的,把尸体放在这里未免太过于草率了。
不过还是不能漏掉细节,等明天再好好查查这个厂房吧,也有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陈年打开微信,给老廖发去消息:“老廖,我们需要点时间。”
很快,廖忠便回复:“没问题,注意安全,随时汇报情况,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陈年:“那把这几天的住宿、饮食费用报一下吧(可爱)”
廖忠:“滚(怒火)”
陈年心满意足地转过头:“朵儿姐,我们离开后,这些蚊子你还能感知么?”
“可以的,只要在一定范围内就行。”陈朵淡淡地说。
“好。”
陈年带着陈朵离开,走到厂门口时大叔还在斗地主,丝毫没注意到两人。
出了电子厂,陈年在附近找了一家大排档。
此时已至凌晨,昏黄的路灯忽明忽暗,在地面映照出斑驳的光影。大排档食客不少,基本都是附近上班的工人,此时正三三两两、推杯换盏畅谈人生理想,伴随着烧烤发出的“滋滋”声,充斥着浓浓的烟火气。
两人落座后,陈年问道:“朵儿姐,这里可以吗?”
“嗯,可以的。”
“那就行,老板,拿菜单来。”
“好嘞。”老板拿着菜单小跑过来,递到陈年身前,笑着问道:“两位靓仔靓女想吃咩呀?我介里的羊肉都是新鲜的喔。”
陈年点头,菜单有两份,他递一份给陈朵,陈朵轻声问:“这里会不会很贵?”
陈年摆了摆手:“没事朵儿姐,随便吃随便喝,公司报销呢。”
点完菜,陈年又点了一箱啤酒。
前世自己就是喝酒穿越的,本来他想起还会有点抵触,不过人总要学会在逆境中生存,腐烂的尸体都看过了,一点小小的困难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最主要的是,烧烤咋能不配啤酒嘛。
一小时后,酒足饭饱,陈年喝了半箱啤酒,居然没有丝毫的醉意,每次喝下去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化作雾气从体表蒸腾,当然这些肉眼是看不见的,许是跟那口大鼎有关系。
陈年又带着陈朵去往旁边的小旅馆。
“老板,开一间大床房。”
“靓仔,神油要不要,很倆塞喔!”
陈年:눈_눈
两人进入房间,将门关好后,陈朵站在原地,面容踌躇,陈年轻声问道:“怎么了朵儿姐?”
“我很脏,你再开一间吧。”陈朵面无表情地说。
陈年自然知道陈朵的意思,她本身就是蛊,只要器官不停止运行,蛊便会源源不断产生,这几年在老廖的帮助下,她已逐渐认知人类习性,但是对自己的体质始终膈应,这也是她生人勿近的原因。
“好啦,一起行动方便嘛,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怎么办?不过我睡觉要是打呼噜你可别骂我啊!”陈年又露出不羁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