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玩闹的心思，汤姆凭借肉身之躯，向着废墟再次挖去。

　　他的一双利爪抓在残骸上仿佛切豆腐般，顺利的打开一条通道。

　　没过片刻，两具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尸体被并排放置在空地上。

　　一旁的布鲁斯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小心问道：“还需要什么？”

　　汤姆摆摆手，示意对方站在一旁观看就好。

　　他也并未刻意回避布鲁斯，目的便是为了让其知道自己的真实能力。

　　就算事后，这家伙真的变成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自己在对方的心中也不会变成一种威胁。

　　当然，要是别人另当其说。

　　“嗡——”

　　汤姆眼底红光闪过，一阵红色的光晕覆盖在两具身体处，渐渐与尸体的轮廓重合将其包裹。

　　本来碎裂开来的躯体如时间倒流般一点点重新拼凑。

　　“嘎嘣……嘎嘣……”

　　已经断裂的骨头也开始不断矫正，空气里顿时传来一阵碎骨声。

　　小戴娜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场景，可还是瞪大眼眸，看看红光又看看汤姆。

　　见汤姆神色始终如常，她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可也正是如此，她忽然想起二人的第一次遇袭……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肉眼可见的两具身体重新拼凑出来，与曾经一般无二。

　　唯一让在场人比较尴尬的是，破碎的衣服毕竟挡不住所有，小戴娜立马转过身去，顺便查看戴娜的情况。

　　布鲁斯此时却已经顾不得其他，满满的希冀即将实现，双手都不由攥紧拳头，微微颤抖。

　　他已经清楚的知道了两人对于自己的意义，甚至于他的一切来说，所有都变得黯然失色。

　　如果不是汤姆救回两人，他甚至已经能够想象得到自己会发生什么。

　　念及至此，布鲁斯满眼感激的望了汤姆一眼。

　　当时间来到一分半时，红光渐渐褪去，而地上的两人已经渐渐开始呼吸。

　　汤姆收起红光，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疲惫。

　　幸好他的身体已经得到强化，否则今天可能会面临二选一的抉择，不得不感叹布鲁斯的运气。

　　与此同时，他也在默默回味刚才对宝石能力的运用，在一遍遍地使用中，他对“现实”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

　　“谢谢……”布鲁斯上前，满是感激的道，“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来？”

　　汤姆看了眼地上的两人，平静的变出两件衣服给两人披上。

　　这才回答道：“也许马上，也许明天，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段，现在的他们只是困了，需要睡一觉。”

　　“再次感谢你。”

　　蝙蝠侠被汤姆注意到了汤姆贴心的举动，同时向其鞠了一躬。

　　可没等他抬起头，眼前却出现一份……合同。

　　“不用感谢我，这只是一场交易，合作愉快。”

　　只见汤姆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份纸质合同，递在布鲁斯的面前，脸上带着笑容。

　　布鲁斯顺着看去，却见上面写的正是财产转移……而对方的落款居然已经填写完整，现在只差自己的签名。

　　不过他对此毫无意见，接过笔来，三两下就把自己的大名签在上面，甚至按上了手印。

　　“如果这些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蝙蝠侠毫不在意的的说道。

　　“钱财对于我来说，现在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帮助我去打击罪犯，可……”

　　说到这里，他环视着四周，依旧笼罩在恐惧毒气下的哥谭，仿佛变得不再真切。

　　“也许我该考虑换种方式。”

　　小丑最后的话语一定程度还是影响到了布鲁斯。

　　“你打算转行？”汤姆诧异道。

　　“也许吧，解决暴力可以用暴力解决，但犯罪从来不是，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以前是我想的太过简单。”布鲁斯叹了口气道。

　　汤姆脸色古怪，同时心中微凛。

　　自己这是把蝙蝠侠搞没了？

　　还是这个世界注定不会有蝙蝠侠的后续？

　　他可是还等着那几个外星人入侵，然后找机会薅羊毛呢。

　　“唔……你也许不用这么悲观，小丑说的也不一定全对。”汤姆劝慰道。

　　“是的，但我想考虑清楚以后再说，最起码……”

　　布鲁斯低头再次看了熟睡的阿福和瑞秋一眼。

　　“最起码，我能先保护他们不受伤害。”

　　汤姆也感同身受，他回头看向戴娜和小戴娜，缓缓点头：“你说的对。”

　　“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头顶的乌云终于飘过，雨水渐渐停下，周边的雾气都因为突入起来的雨水变得稀薄。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辉终于铺洒进来，照耀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两人双手紧握，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汤姆依旧带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微笑，不急不缓，淡定从容。

　　可下一刻，他双眼突然失去焦距，失神的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将手抽回，疑惑的问道：“有问题？”

　　汤姆像是被惊醒，牵强的笑道：“不，我只是想起些其他的事，看来，我们要提前离开了。”

　　“哦，祝你们一路顺风。”

　　汤姆果断的向小戴娜两人走去，嘱咐两句后，掏出飞行器，便带着戴娜两人起飞离去。

　　行色匆匆中，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事实也确实如此，回到楔石城的一行人被汤姆果断先安排到之前的酒店。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和瑟琳娜打招呼，便将自己独自反锁在房间内。

　　因为就在刚才，许久没有动静的系统居然久违的发出了声响。

　　“经判定，交易成立，符合位面交易规则……系统已完成部分重启（1/10）”

　　冷冰冰的机械音听不出男女，听不出老幼，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可在汤姆听来却是如此地亲切。

　　要不是屋外有人，他甚至想放声嚎叫一番，以发泄自己的内心。

　　多少年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无望回家。

　　那些恢复自身，恢复系统的计划从来都是为了麻痹自己！

　　事实上，他对系统的修复根本束手无策！

　　他之前还自我安慰，用海量的星币去堆出一个完好的系统。

　　可连买卖功能都消失的系统，哪里还有星币可以储存。

　　想让一个还在位面里挣扎的生灵去突破位面的束缚，也许只有天方夜谭的神话故事里会出现。

　　初次得知现实后，汤姆潜意识中便开始屏蔽相关的信息，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洗脑。

　　他甚至不敢去想关于曾经的任何记忆，害怕看到毫无希望的现实。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