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刘兄,在此何为?”张牛推着一车草鞋,远远地便看到了仁甲,不由笑道,“嚯,好家伙,身形如此健壮,与虎子相比亦不遑多让,这位可是你朋友?”
仁甲闻声,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面色赤红的汉子正朝他们走来。他与此人见过礼后,得知这汉子名叫张牛,字之力,家住张庄,平时以种地打猎为生,偶尔也会做些手工活计,今日也是趁腊月十五小妖们下山交易,特来用草鞋换些肉食灵药。
刘树起身,笑道:“汝管那么多做甚?还有半刻城门便开了,汝再不快些,那好位置就要被你那同行刘玄德抢去了。”
张牛哈哈一笑,道:“怕甚,那刘玄德自入了辑妖司,便日日忙于公事,前日是这猴妖偷看猫妖洗澡,后日又是那熊妖用兔妖擦屁股。今日他都不见得能来,能来也怕是顾不上卖他的草鞋咯。”
仁甲闻言,不由得笑了笑,用暗紫色的蛇信舔了舔脸,白色的哈气从嘴里冒出。鼻子吭哧一声,竟有些许火星喷出。他心中暗忖:“既然有刘玄德,那有没有张翼德呐?为了以防万一,我得再想办法确认一下这里是不是我知道的那个东汉末年。”
张牛见此,悚然一惊,道:“仁甲兄,火气有些大呀,待俺进城后与兔白置换些降火的草药与你。”
仁甲回道:“害,怕甚莫,我乃先天火之精灵,火气旺些也是常事。话说回来,二位在这涿县内是否听说过张飞张翼德这号人物,听闻是一屠猪贩酒之人。”
张牛道:“有,有,这张飞张翼德正是俺家族弟,不知仁甲兄寻他何事?”
刘树也好奇道:“仁甲兄,你刚才不是说你是仙秦时的妖怪吗,如何闻得张翼德之名?”
仁甲吹牛道:“吾一个大妖,有些许神通怎么了?吾有一神通曰天演,能预言未来,虽时灵时不灵,但总归还有些用处,吾方才就观到此人日后必成大气。”
张牛哈哈一笑道:“张翼德那小子俺是从小看他长大的,虽是一看家护院屠猪卖酒之徒,但确有几分勇力,既然仁甲兄用神通预言他日后必成大器,那俺日后更要对他好些了,哈哈哈。”
两人一妖正聊的兴起,忽见张牛一拍大腿,喊道:“祸事了!那刘玄德也拖着一车草鞋来了!”
言罢,张牛朝着东方一指。
一人一妖循着指引,逆光远眺,只见旭日东升,金辉洒落,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昂首阔步,身姿伟岸。
他身后拖着一车草鞋,阳光照耀在车后,拉出长长的影子。耀眼的朝阳斜斜地照射下来,如同一束璀璨的光柱,刺目的光线映照在圣主和刘树的脸上,使得他们无法看清男子的容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
张牛又道:“某得先去排队进城了,仁甲兄弟稍后可进城来寻我,可不能让那厮得了先机。”
刘备渐行渐近,耀眼的阳光也变得柔和起来。二人定睛细看,发现他并非如小说中描述的那般人到中年,也没有臂长过膝、两耳垂肩。眼前的刘备少年模样,面如冠玉,黑发束起,文雅中透着书卷之气。他身穿玄色制服,一尘不染,腰间别着一块写有“辑妖司”三字的腰牌,斜挂的两副宝剑又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气。
刘树拱手施礼道:“玄德兄,你这来卖货还穿着官服呐。”
刘备拱手回礼,笑道:“是极是极,不只来卖货,同时也来维护秩序。”
玄德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崭新的腰牌。
刘树羡慕地看了一眼刘备的腰牌,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打火机,顿时间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嫉妒刘备了。
“还未请教,这位是?”刘备对着仁甲拱手道。
“好说好说,吾乃逯义逯仁甲,久仰了,玄德兄。”仁甲也学着刘备的样子拱手道。
“正是,玄德兄,仁甲兄乃是仙秦时期闭关至今的大妖,近日才破关而出,特叫俺领他来找玄德兄登记造册。”刘树也接话茬道。
“哦?仙秦时期的大妖?”刘备眼中精光一闪道:“若是日后有机会定然要讨教一番。”刘备虽为辑妖司缉捕,但入职至今还未逢一战,此人又颇有些游侠气,故此有些见猎心喜。
“哪用等到日后,待某登记完毕,入城休整一番过后,定向玄德兄讨教。我看明日就不错。”仁甲也是想活动活动筋骨,既然杨戬打不过,还不能欺负欺负刘备?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事不宜迟,某现在便为汝登记造册!”
“仁甲兄,某问汝答。”刘备说着,取出一张玉简。只见刘备背后的青色鸟状虚影一闪,玉简上方立刻投出了一道半透明的光幕。
仁甲:虚拟投影(OMO)
“籍贯”
“......“
“年龄”
“......”
“注入妖气”
约摸一刻钟过后,仁甲的腰间便多出来一张火红色的玉简。他并未变幻形态,而是直接以两丈许的龙形大摇大摆地朝着城门走去。
城门守军瞥了一眼仁甲腰间的玉简,微微点头,便放他入城了。城中的阵法也未对他做出反应。至于刘树,则是去城墙上巡逻去了,且不提他。
虽天色微亮,却因为临近年关的缘故街边已有了不少摊贩,刘树言今日是索山上的妖怪们下山换取物资的日子,但仁甲放眼望去却并未见到一个妖怪,想来是索山据涿县有些距离,妖怪们还未赶到。
街边的摊贩们也对仁甲并无惧意,甚至还极力向其推销自己的商品。以至于仁甲根据小贩指的路找到客栈酒肆的时候手里已经拿满了米糕,胡饼,饼饵等小吃,甚至还有一个烤地瓜!汉时怎么会有地瓜呢?圣主百思不得其解,便索性便不去想了。
什么?你问仁甲哪来的钱?你觉得圣主会缺钱吗?
沐浴过后,仁甲小憩了一会便出门了,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街边叫卖声,孩童玩闹声络绎不绝。
观看了一会人与熊妖的杂技组合戏班子的表演后,仁甲顺手赏了几个钱,在戏班子的感谢声中,他逐步走远,心中想着“这戏班子还蛮有意思的”。随后,仁甲打算去找张牛,询问张飞的下落。他心中有一个脑洞,打算实现一下。
仁甲从张牛那里问到了张府的位置,并与他约定下市后带着刘树和刘备一起在张府门口见面。随后,仁甲踏上了寻找张飞的路途。
待来到了张府打探过后仁甲才知张飞去了集市上卖猪卖酒,于是等他找到张飞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了。
张飞在涿县杀了十多年猪了,他的心早已像杀猪刀那样冷了。
“来人!把这个豚头给埃迪先生送过去!”张飞向摊子后面的幕布里大喊道,当真是物理意义上的声若洪钟振聋发聩:“过了晌午咱们再卖十头就回府去!”
埃迪先生?仁甲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便凑上前去问道:“翼德兄,久仰久仰,我乃之力兄之友,之力兄言汝之豚肉爽滑酥嫩肉汁四溢,口感饱满,回味悠长,软嫩滑爽,入口即溶,特来买上几斤。”
“哈哈哈哈,之力堂兄谬赞了,但俺这豚肉味道确实不错,兄弟怎么称呼?怎样,且来三五十斤?”
“可,吾名逯义,字仁甲,翼德兄方才所言埃迪先生是何人?听名字不像是南瞻部洲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