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满怀欣喜的注视着每一幕杀戮，屠杀与暴行。”

　　“祂的号角在混沌荒原上亘古传唱，他的编钟在尸山血海中争先作响，每一千次战斗便有一场赐福，每一万次战斗便有一场恩典......”

　　哥谭下城区，说是城区，其实是整个【哥谭】的最外环，也是距离亚空间的波涛最为接近的地方。

　　环绕着整个下城区外围的【哥谭海】，便是整个亚空间在【哥谭】的存在投影。

　　而铜血帮，则是主动喝下这些海水的人。

　　“血祭血神！”

　　“血祭血神！！！”

　　铜血帮的恐虐祭司站在由颅骨组成的京观台上，向着下方的铜血帮帮众们高呼，而帮众们也一齐回应。

　　“颅献颅座！！！”

　　山呼海啸的咆哮声，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些许恶魔的吼叫，在这声呼喊之后，便是盛大的屠宰仪式——无数在铜血帮决斗场中胜出角斗士们用锋利的骨制匕首直插入自己的胸膛，亲手将自己开膛破肚，让自己的鲜血流入下方沸腾的大锅之中。

　　而大锅之中，正盛放着从哥谭海取来的海水。

　　温热的鲜血和沸腾的海水相融合，一股股腥气的红雾从中蔓延开来，铜血帮帮众们吸允着这股令他们兴奋的味道，每个人通红的眼球中都散发着狂热。

　　最后，则是痛饮的时刻。

　　“咕咚，咕咚，咕咚......”

　　帮众们喝下这些混杂着鲜血的海水，感受着那种令他们上瘾的冲动在血管中奔涌。

　　这就是铜血帮的日常晨会，他们从亚空间中汲取力量，然后像疯狗一样冲向哥谭的内环。

　　那里有鲜血，有战斗，有他们神明所需的一切。

　　“救命..救...啊——！”

　　数把砍刀如雨点一般落在一名哥谭下城区市民的身上，金属和骨骼碰撞，鲜血与碎肉四溅，这让这些恐虐的信徒们更加兴奋。

　　“今天第72个了...”

　　恩科这样想着，同时伸出舌头舔掉了飞溅到他嘴角的碎肉，其中的温热感让他很是满足。

　　作为铜血帮一支屠杀小队的队长，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

　　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只需要每天砍到精疲力竭，然后去喝下血水，接着砍人，接着喝血水...简单而快乐。

　　虽然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生活在下城区的一名的最底层，最普通的哥谭市民，每天需要担心今天吃什么，下个月水电费和房租怎么办，还有自己的欠债怎么办......

　　哥谭下城区的人就是这样的，他们生来就不知道从哪里继承了一笔庞大的债务，活跃在下城区的黑帮、腐败警察、甚至是不要命的街头小青年，谁都能敲上他们一笔。

　　他们只能在惶惶不可终日的担忧与恐惧之中活到老死或者被人杀死，没有未来，没有生活，没有自我，就像哥谭下城区定时刷新的NPC一样，成为别人口中的【讨债目标】【器官储备】【人力资源】......

　　但现在，恩科再也不用担心这些东西了。

　　因为铜血帮来了。

　　现在的恩科，也可以像之前那些欺凌自己的黑帮一样，将他面前的一切活物砍成肉泥。

　　“老大，前面的街区还有人！活生生的人！好多人！”

　　一名信徒兴冲冲向着恩科报告，而其他早已沦为无理智野兽的信徒早就兴冲冲的奔向目标。

　　“上！”

　　恩科很高兴，最近他们的屠杀越来越顺手了，甚至哥谭下城区的外围都已经被他们杀成了无人区。

　　但这些还不够，听他们的祭司说，神明并不喜欢他们这样做，但为了足够的血进行【大仪式】，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神明所喜欢的，是拥抱酣畅淋漓的战斗，是无尽向上挑战的无畏勇气和残暴凶残到极点的战斗。

　　而不是他们现在这种单纯的对于下城区普通市民的屠杀。

　　听说还有更有种的兄弟直接冲进了内环上城区，给GCPD那个老不死的局长来了个大的，把那个老家伙直接炸上了天。

　　那名兄弟现在肯定已经被血神接引到天堂了吧...

　　真羡慕啊。

　　“老大，我们上吧！”

　　既然小弟们都上了，那自己这个当老大也得做个表率才是。

　　恩科从自己背后的皮肉中拔出另一把砍刀，这把被鲜血浸透的砍刀可是恩科的宝贝，他一直把这东西插在自己的体内，好让这把刀时时刻刻都能被鲜血滋养。

　　“血祭血神！颅献颅座！”

　　“血祭血神！！！”

　　“血祭...？”

　　奇怪了，之前冲过去的那帮兄弟，为什么没动静了？

　　还有，自己面前的这团马赛克一样的巨大黑影是什么？

　　以及，为什么自己突然感觉很害怕，而是身上的伤口都痛起来了，而且还在...流血...？

　　自己怎么会恐惧...自己不是，已经被血神大人赐福了吗...

　　好害怕。

　　“砰。”

　　面前的黑影中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比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着恩科的脑袋轻声念叨道。

　　恩科，想妈妈了...

　　一团血花炸开，无头的尸体摇晃着倒下。

　　“亚空间侵蚀很严重啊。”

　　吉娜.赛维塔摸了摸尚且温热的铜血帮信徒尸体，其上的亚空间能量正在和她身上的不可接触者立场——准确的说是黑石立场相互中和，这让吉娜的局部代谢加快，很快那枚手指上就出现了老化的皱纹。

　　“这些铜血帮和亚空间恶魔的唯一区别，就是他们还会说人话。”

　　吉娜勾一勾手指，一名刺客来到她身边，将一杯深红色的血液递给她。

　　“谢谢。”

　　喝下血液之后，手指上的皱纹得到了缓解。

　　“其他分支的情况怎么样？”

　　吉娜向那名全身被哑光黑色护甲覆盖的高大刺客询问道。

　　“回报Master，整个哥谭下城区外围都已经被这群疯子杀干净了，同时，我们找到了许多献祭场地，似乎他们正在酝酿着什么大计划。”

　　现在的哥谭是个存在意义的上的空间，理论上来说，它和亚空间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些【哥谭市民】，其实和亚空间不断出现的恶魔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们有一个类似人类的身体和意识，且不隶属于任何神明。

　　“就好像天然的祭品一样...”

　　关于哥谭的本质，这件事情之后吉娜会弄明白的。

　　但现在，她得继续朝哥谭海方向推进了，她有预感，这群信恐虐的疯子在憋一个大活，作为四位神明中最激进也是最无脑的那批家伙，吉娜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大活能引爆整个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