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胜者
“怎么了?还在等什么?”
重归寂静的空旷房间里,主持人提出疑问,可惜没得到回应,所以他只好耸耸肩,继续耐心等待。
一直呆呆站在墙角的黑袍人终于有了行动,他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握住从袖口滑出匕首,弯下腰挨个将利刃送入地上男女的头部。
“噢?”
绕有玩味地感慨一声,事情好像比自己想象中的有趣,主持人依靠着手杖不再言语。
等轮到早先时候抱怨毒药气味的男人,在匕首即将刺入男人头颅时,异变突生!
刚刚还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突然暴起发难,双臂微曲手掌撑地,猛地弹起身体扑倒好像是因为惊讶而下意识退后两步的黑袍人。
下一刻,男人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犬齿,恶狠狠咬在黑袍人不断抽动的手腕,同时用体重死死压住身下之人最后的挣扎。
等到黑袍人彻底没有响动,男人用指甲挑开兜帽,露出一张意外清秀的年轻面孔。男人有些费解,但现在最重要的是…
“喂!可以宣布我的胜利了!”
骄傲地举起双拳,男人直视房间中央主持人的双眼,毫不遮掩字词里威胁的意味。
“戊之战士!为——”
滴答,滴答…鲜血一滴滴淌下,男人死死盯着前方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惊愕,无法开口也无法回头,连被谁袭击都只能从主持人瞳孔的反光中隐约窥见。
笑意盈盈的黑眸激发男人的怒火和不甘,咳出一口鲜血后,布满青筋的面容已然扭曲,拼尽全身力气向后挥拳,想要拉开空间争得一线生存的希望。
可惜背后悄然出现的偷袭者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转瞬间抽出自下而上贯穿男人喉管的刺剑,反握短刃顺势竖切直接砍下挥来的拳头,同时后撤一步避开喷洒的血液,整套动作流畅到呼吸般自然。
“嗬——嗬——”
残破的喉咙中粗重喘息努力维持生命火摇曳不熄,巨大的痛楚让男人几乎疯狂,眼底凶戾之色一闪,张嘴就要咬向自己还在喷血的断臂。
利刃切入血肉,割裂筋膜,沿着骨骼缝隙完美地斩断头颅和身体最后的连接,杀戮手法娴熟到堪称艺术,习惯剥夺生命的刽子手肯定会为如此精妙的手艺而发出欢呼。
“巳之战士,为大义而杀,布里塔尼亚-Vi-青霖向您致敬。”
头颅高高飞起,男人终于看清了如宰杀牲畜般杀死自己的人,眼熟的制服和脸庞,但瑟瑟发抖的窘态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蛇吗…真是条花哨的毒物。”
生命的最后,男人张了张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可看见侍者…蛇礼貌鞠躬的动作后放弃了,闭上眼睛任由意识渐渐飘远。
“我的荣幸。”
面对主持人的调侃,伪装成侍者的男子没有在意,慢条斯理褪下沾染血污的外套,松了松领口,散开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这次比赛的热点并非胜者,”
主持人帽檐下的双眼深邃,抄起手杖点向依旧维持笑容的男人,语气严肃似在发难。
“你的秘密是什么?大家可是对你赛前的那些小手脚格外宽容。”
没有被冷下来的氛围吓到,缓缓迈步走到脑袋已经被洞穿的兔女郎装肌肉男身边,高高举起随手拉过拖曳在身后的板凳。
“啊啊…”
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实,狠狠砸下沉重的板凳。实木与肉体接触的闷响让主持人蹙眉,不明白个危险的男人又在发什么疯。
“既然您想知道,那我自当——”
本该死去两次的尸体突然间开始剧烈抽搐,但被势大力沉的砸击全面压制,但比起凶狠的动作蛇语气中的喜悦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展示我的全部!!”
无慈悲告解,这是青霖对能力的称呼,它没有主持人想象中那么复杂繁琐,效果很简单也很强大——第三视角、上帝视角…这些描述都契合,是可以完全站在客观角度审视并指挥自身行动的能力。
就像玩游戏一样,灵敏的思维,华丽的动作,只要身体硬件跟得上就能完成奇迹!可惜没有地基无法建成七层浮屠…另外,需要消耗大量糖分也算是个无伤大雅的副作用。
“原来如此…”
话锋一转,主持人注视着面前正缓缓平复呼吸的男人,试图从他俊朗的脸上找出些什么,可惜,这个男人他怎么都看不懂。
“不愿意说就算了,来聊聊奖励的事宜吧。”
放下手杖点了点地板,主持人猜蛇会索要永恒生命或整个世界之类,换位思考他也会对这些感兴趣,没人不对这些感兴趣!
“奖励吗…”
放下沾满污秽的椅子,一脚踩爆滚落在地充满血丝的眼球,男人小声呢喃着,同时放缓呼吸压制激动起来的情绪。
这只僵尸兔真是难杀,还好没给他滚雪球的机会,不然制造僵尸大军的能力还真有点棘手。
虽然仅仅只有一点点罢了,如果事态真的超出控制,那就只好提前把鬼牌亮出来,以一小部分亏损来换取最后的胜利。
“我的愿望呢~很简单,”
青霖很清楚一件事,主持人和他背后的人不会放过自己,毕竟自己的行事风格太嚣张了,没错,简直嚣张到把他们当傻子耍!
自己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就是了…
他们想要的是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为此,无休止的暗杀、拷问、酷刑…人道对那些权力者而言和笑话无异。
只有和他们身份对等的,才会被他们视为“人”,剩下的,只是一群会呼吸的牲口罢了。这个道理青霖四岁时就清楚,强迫稚童握刀走上战场的世界已经病了,烂到根子里了!
鲜血和牺牲换来战场后方虚假的和平,财团和军阀依然牢牢把持世界的命脉,从未动摇,一切美好都是在白骨上结出的鲜花!
“很简单,”
面对老人幽深的目光,青霖重复一遍,这也是他准备了十几年,夹缝之中挣扎求生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