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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色猫正误表 第十八章 演出成功

三色猫正误表 赤川次郎 3214 2024-04-03 01:25

  第一幕结束,掌声四起。

  “爆满呢。了不起。”晴美说。

  “可以吗?你把福尔摩斯丢在一边。”片山在位子上伸懒腰。“喂,石津,起身啦。”

  石津在呼呼大睡,被片山一捅,赫地醒过来。

  “了不起!真棒!”他大声说,周围的观众吃了一惊。

  “我去看看惠利。”晴美站起来,出到大堂,往后台走去。

  今晚是第一场演出,惠利第一次独挑大梁。福尔摩斯的“处女舞台”演出当然很顺利,后半场出场机会很多。

  “惠利!好样哦。”晴美挥挥手说。满头大汗的惠利叹一口气。

  “紧张死了!不过,感觉非常舒服。”她红着睑兴奋地说。

  “喂,擦掉汗水,重新补妆吧。”黑岛说。

  “是。”惠利坐到镜子前面。

  丹羽刊也在这边补妆。

  “福尔库斯如何?”晴美问。

  “它大概不能跟我签专属契约吧?”

  “报酬要很高的。”

  福尔摩斯悠闲地在那儿躺着。

  “――惠利演得还不错。”黑岛小声说。“请别告诉她本人。不然她会自满。”

  “是。”晴美微笑。

  “有田不在,我忙死了。”黑岛叹息。

  那是含有真实感的语调,晴美忍俊不禁。

  “那么,结束以后,我来接福尔摩斯。”

  “喵。”

  晴美走出后台,穿过人潮汹涌的大堂。大堂里挤满买饮料的人。

  “啊,晴美小姐。”有人喊,回头一看,是大冈聪子。

  “噢,你来啦。”

  “嗯。我妈今晚有工作,她说明天看。”

  “谢谢。”

  聪子看起来十分开朗。虽然还没找到川北,但似乎已不影响大冈的母女的生活。

  “片山先生呢?”

  “哥哥?他来啦。完毕后,他要带福尔摩斯回去的。”

  “那么,我来伏击他好了。”

  “请便请便。”事不关己,晴美也乐得好玩。

  晴美走开后,聪子把纸杯果汁喝尽,在开演前五分钟的铃声响起时走进洗手间。洗了手出到大堂时,大家已陆续到观众席中。聪子也往接近自己座位的入口走去-&#8212

  “聪子。”

  回头以前,她已知道那是谁的声音。

  “――一你来干什么?”聪子用压低的声音说。“这里人很多哦。”

  “我懂。”川北说。

  “快去吧!”

  “聪子……我再来求你,跟我一起走。”川北拿起聪子手。聪子没有甩月兑那双手。

  “不能。”她摇头。“我做不到。”

  “为什么?”

  “我能扔下母亲吗?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可是――”

  “爸爸。”聪子说。“我并非不相信,关于我是你和别的女人所生的事,以及母亲领养我的事……可是,血缘是什么?就因为我不是她的亲生女,更加显出母亲的伟大,爸爸你明白么?”

  “那个……她这样子养活你,我的确很感激她的。”

  “若是那样,你就不要管我和妈妈。那是你向她表示感谢的唯一方法了。”

  川北把聪子凝视了片刻。

  铃声响了。

  “开始啦――被人见到不好。你走吧。”聪子快口说。

  “好吧。”川北松手。“我明白了。”

  “抱歉。”

  说着,聪子快步走进观众席去。

  川北慢吞吞地离开剧场。

  怀里的枪还有两粒子弹,川北本来打算今天把两粒都用掉的。结果,他留下了一粒。

  其后只要找个地方自尽就行了。

  仿似突然从梦中醒来般,川北打量一下黑暗的四周,然后往他决定了的方向迈步。

  舒适的起居室。

  福尔摩斯在沙发上打呵欠。

  “那猫是真东西?”

  “大概是机械猫吧。”

  “用遥控器躁纵的吗?做得好像啊。”

  附近传来那样的私语,晴美忍住笑意。

  舞台上,丹羽刊和惠利走了过来。

  “你的心情我很了解。”阿刊说,卷起手中的杂志,坐在沙发上,轻抚福尔摩斯。

  “你不了解的――谁也不了解我。”惠利疲倦地坐在单人的扶椅上。“那个时候,不是这样的。”

  “什么那个时俟?”阿刊问。

  惠利稍微往前托着腮,望向暖炉。

  这段排练的戏,晴美已看过无数次,大致上记得台词应对……

  奇怪――晴美皱眉。时间拖得太长了。

  惠利……轮到你的对白啦。

  惠利在舞台上僵住了。

  说不出台词!

  怎会这样?重复了那么多次,已念得滚瓜烂熟的台词,不管怎么迷糊都能说出来才是!

  突然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不记得台词!

  汗水渗出――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点!一定想得起的!

  对,没问题的……

  可是,白纸就是白纸,怎么翻也是白纸。

  相隔太久了。观众席开始发生蚤动。

  愈焦急愈想不起来。

  福尔摩斯伸个大懒腰,跳到地面,走进沙发背后。

  阿刊把撕下的纸条悄悄扔到沙发背后。福尔摩斯街起它,穿过沙发后面,拿到惠利身边。

  惠利赫然望住福尔摩斯。福尔摩斯街在嘴里的――是剧本的这一页。

  可以读出第一行的字句――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当然是指我去那儿学插花的那段时间啦。”惠利说。

  她和阿刊四目交投――阿刊的嘴角轻微笑意。

  观众席发出如释重负的感叹声。

  惠利那流利而冗长的台词在剧场里回响……

  落幕了。

  同时惠利呆坐在舞台上。

  阿刊惊异地弯身问:“你没事吧?”

  “真不像话。”黑岛走过来。“你想弄垮我吗?”

  “师傅……请换主角,让阿刊代替我。”惠利说。“我不行了……那么丢脸。”

  “别担心。”阿刊说。“不管怎样老练,都有那种事的。我第一次上舞台时,把台词忘得一干二净,甚至跑出走廊去问哪。”

  “阿刊……”

  “自那以后,每次演出的第一日,我都带着剧本。我是想到可能对什么人有帮助。”

  “谢谢。”惠利紧握阿刊的手。

  “别哭――哎,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舞台哪。”

  惠利终于站了起来,晴美走过来。

  “惠利!辛苦你啦。”

  “晴美!为我捏一把汗了吧?”

  “寿命因此缩短三年啦。”

  “抱歉。”惠利笑了。“――有件事,我要告白。”

  “什么事?”

  “我说差点被男人偷袭的事……是假的。那天是想找迟到的借口,想到夸张的话反而更逼真……阿刊,对不起。纵使被降级,我也毫无怨言。”

  “傻瓜。”黑岛用拳头敲了一下惠利的头。“反正说了大话,不如说你和男人睡觉睡过了头。演员嘛,不怕说大话的。”

  “对不起。”惠利缩脖子。

  “惠利还是小孩子。”

  “喵。”福尔摩斯的叫法好像是说“是啊”,众人哄然大笑。――

  首次演出,总算顺利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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